空气骤然凝固,只要蒙迪一开口,菊姐立刻就会倒在数大大漠高手的掌下,良久,蒙迪才一字一句地缓声道;“你走吧!”
菊姐万没有料到对方如此轻易就让她离去,迟疑一阵,还是硬着头皮向前走去,勒西与扎依尔怒目切齿,极不情愿地慢慢让开身。
“不过,真君门属听好,下不为例。”蒙迪并不回头地重重告诫一句。
菊姐跃身上房,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勒西上前,愤愤不平地问道;“汗王,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放她走?”
蒙迪忽地爽朗大笑道;“其实咱们也该学学中原人的宽宏气度与博大胸襟,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况且以本王察看,她盗图的目的并非贪婪图中的宝藏,而是想祭奠她亡师灵魂,倒也重情重义,不忘师门恩赐,她虽然是一介女流,但还算是个人物,真君门后继之任恐怕就只有她了。”说完,他又转头问若琳道;“你刚才说什么白马镖局,怎么回事?”
若琳忙解释道;“是这样,下午我与剑公子在街上游览时无意间发现了她与另一个年青女子,剑公子说她现身洛阳城可能与大哥有关系,我俩人就暗中跟踪她们俩人,结果发现她俩人进了白马镖局,我与剑公子又在旁边的茶楼里窥视了很久,剑公子说想看看她邀约了些什么人聚集在白马镖局,结果毫无收获。”
“白马镖局……”蒙迪不禁自语道。
长夜漫漫,未待拂晓破明,姜夙愿就早早起身,运功完毕后,就穿戴衣衫下床,推开窗户,此时天将微亮,远山濛濛,碧绿滴翠,姜夙愿远眺晨景,心情格外的平静舒畅。
天色完全大亮,姜夙愿才推开房门,吩咐店小二送热水来。
店小二很快送来热水,姜夙愿一番梳洗整理后才下得楼去。
他在一楼前大堂里要来几个菜和一壶酒,自斟自饮,酒干菜尽,姜夙愿才慢栈,取道天威门,街上赶早的行人,做生意的客商,市集的贩子,云集熙攘,热闹喧哗的吆喝声已经给这座古城带来了新的生气。
姜夙愿平静地看着一切,步履轻松稳健,他心中本来该想很多的事,或者留恋回忆些什么,但此时心中却格外空荡,他已经不再奢侈期望什么,不再留恋什么,他已经放弃了一切。
天威门今日与往日不同,门庭大敞,大门两旁新添了二三十个庄丁,人人怀抱鬼头大刀,气势更加森严,张灯结彩,红披横幅,门庭前更是车水马龙,江湖中各路人马络绎不绝,源源到来。
姜夙愿看看天威门,整整衣襟,昂然而入。
正在大门前迎接宾客的天威门总管,也是昔日姜夙愿的五师兄忙迎上前来,当他看清楚只有姜夙愿一人时,焦急担扰的表情瞬间流露外表,姜夙愿与他相互对视了一眼,没有语言,偏头直往里面走去。
天威门今日各路人马宾朋满座,英雄云集,场面盛况宏大,已经在宽敞的露天草坪上摆开座椅,连座带站的黑压压好大一片人,本来今天也正是中州武林盟会正式召开,中州武林将选出盟会的盟主,所以今天的人源格外多,人山人海。
草坪正中央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黄色僧衣,外披大红袈裟的高僧,低眉敛目,两只手不停地,有节奏地搓动手中的一串佛珠,他身形高大丰壮,白里透红的童颜展示着他高深的内涵和修性,他稳坐端庄不动,浑身却散发出无形的浩气,隐隐透威,使人望而却步。
这正是以武学德威慑服天下的嵩山少林寺达摩堂五位大师中的首席大师圆通,身后站立着四个精壮的灰衣僧人,俱是罗汉堂十八金刚中的四大金刚罗汉弟子,圆通大师左手边紧挨坐着的是公孙少杰等人,右手边挨着坐的却很陌生。
姜夙愿看看严阵以待的群雄,更看看草坪中央端坐的威猛的圆通大师,心中一股孤独的感觉油然而生,他知道那是武林中的一尊大象,自己随时可能被他像踩蚂蚁一样踩偏。
但他毕竟是姜夙愿,这种念头一闪即过,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大踏步走上前。
人群里面忽然飘身闪出来俩个女子,轻盈地落在姜夙愿面前拦住去路,俩个女子一身紫衣,一身黑衣,俱在妙龄之中,娇靥若花,紫衣少女对姜夙愿浅浅笑道;“大侠莫怪,小妹姐妹俩人乃江南三燕子中的紫燕子和黑燕子。”
姜夙愿平静地停下身来。
紫衣少女肯定就是紫燕子了,她一双水汪汪的眸波不停地打量着姜夙愿,惊讶地问道;“阁下就是江湖中传言只为一人而伤心落泪,只为一人而飘泊天涯的伤心浪子姜夙愿?”
黑燕子也惊嘘一声道“阁下憔悴涣散,形骸放纵,不过是为情所困,迷惑茫然,其实阁下是一位英挺的男儿,沦落到这般田地,真正可惜!”
姜夙愿木然地任凭她俩人评说,只是不回话。
“其实——”黑燕子又说道;“你虽然不说话,你虽然毫无任何表情,与你的外表神态相符合,完全一副冷漠的样子,方佛世界都是一片酷寒,然而……”说到这里,她忽然狡黠地笑笑,继续道;“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充满忧伤的缠绵,充满丰富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