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地站在一侧,老管家目不斜视:“少爷。”
郑叔是秦征父母留下的老人,所以他在称呼秦征时也与其他佣人不同,从小看着对方长大,他又哪里会看不出秦征的反常。
因早年那些腌臜事儿凉了一腔热血,对方这些年都冷淡刻板地像一潭死水,明里暗里不知努力过多少次,无奈妥协的郑叔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能让这潭死水再起波澜。
“敲打敲打秦子珩,让他别太‘贪玩’。”
眼中第一次闪过惊讶,郑叔完全没料到秦征会这样吩咐,秦三爷在名利场上无往不利、仿佛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迂回和放弃,别说季岚现在只是秦子珩名义上的男友,哪怕对方真和秦子珩两情相悦,少爷也有魄力能把人抢来。
意识到这绝不仅仅是简单的一时兴起,郑叔应声,默默将青年的重要程度又提升一位。
再等等吧。
听到郑叔关门离开的声音,秦征最后看了一眼青年阳光下白净的侧脸,他是心智成熟的“中年人”,怎么可能会和毛头小子一样控制不住自己。
只要把彼此距离拉远、只要再多一些时间……
秦宅大门被人推开,差点被敲打的秦家大少意外出现,青年眼睛一亮放下花剪,小鹿般活蹦乱跳地凑了上去。
尽管他极力想让自己显得稳重矜持,但任谁都能看出他脚步的轻快。
“哗啦。”
小巧的玻璃瓶摔破,勺子和甜腻的布丁惨兮兮地散落一地,碎片崩飞,男人眼不见心不烦地拉上窗帘,生平仅有地在心中爆了句粗口——
去他妈的自控力。
这蠢兔子看着就让人心烦。
第22章
“阿嚏。”
轻轻打了个喷嚏,黑发青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秦子珩的突然归家在他预料之外,以至于季岚川只能放弃侍弄花草去陪对方演戏。
刚刚在白时年那儿受了一肚子气,秦子珩现在看到季岚,只觉得怎么瞧怎么满意,对方漂亮温软却不娘气,每一处都能让他感受到恰到好处的熨帖。
思及自己最近对青年的冷落,秦子珩放低声音:“感冒了?”
连日的冷战被思念击溃,无声地摇了摇头,青年看向恋人的眼神里满是欢喜,他还没出校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种天真纯然的娇憨。
那是22岁的时年所不具备的率性和孩子气,不知是不是错觉,秦子珩总觉得回国后的时年成长得太快,虽说人还是那个人,但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眼神复杂,秦子珩抬手摸了摸青年的头发,像是在透过对方看向记忆中的某人:“最近太忙,委屈你了。”
装作害羞地回避,季岚川哪能猜不到对方在想什么,乐不思蜀的浪荡子忽然回头,八成又是在白时年那儿吃了瘪。
可惜,原主明面上的人设就是一个无怨无悔的避风港,季岚川看得分明,却还要假装无知地开心雀跃。
在没有季岚川穿越的原著中,又有多少读者在评论区嘲讽这个“蠢笨虚荣”的替身受。
也许是和原主因果牵连的缘故,每当原著剧情中的片段或是事件出现时,季岚川都会有一点点感同身受的“共情”,所幸这共情并不能影响他本人的意志,顶多只能算是原主残留在身体里的些许执念。
算算时间,原著也差不多该发展到“为主角受归国接风”这个桥段,尽管白时年已经提前回国,但这个三天两夜温泉山庄的重头戏应该不会被轻易抹掉。
果然,在两人回屋之后,秦子珩便拿着张妈端上来的果汁笑道:“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了吧?朋友那儿有个温泉山庄不错,周末我带你过去转转。”
“温泉山庄?”努力把脸憋红,季岚川明知故问,“就、就我和阿珩两个人吗?”
喝果汁的动作一顿,秦子珩偏头、假装没有看到对方眼底的期待,他放下杯子,点了点青年的额头揶揄道:“小脑瓜里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止我们,还有其他的几个朋友会来。”
朋友。
听到这个词,青年眼中的光亮立刻暗淡下来,可他将这份失落掩藏的极好,脸上的笑意也十分自然。
秦子珩自信又心大,只以为家养的金丝雀温声哄哄便好,可处于二楼的秦征却不同,他站在两人绝对看不到的视线死角,诧异于自己竟能将一个外人的情绪捕捉得如此细致。
明明难过却还要强颜欢笑,这蠢兔子最擅长的就是委屈自己。
遏制住自己想要替对方撑腰的冲动,秦征深吸一口气闭眼转身,楼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戏码太过难看,他再呆下去恐怕会直接把自己气死。
他是理智且克制的成年人,绝不会轻易地向情|欲屈服。
然而,半小时后,j-i,ng英打扮的总裁特助接起电话,满脸严肃地听着自家老板吩咐——
“查查秦子珩周末要去哪个山庄……”
“帮我安排行程,对、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
说是周末,其实秦子珩周五下午就带着季岚川离家出发,主角攻爱车又会飙车,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让司机跟着。
季岚川上辈子出车祸时就在前排,知道秦子珩的忌讳,他也懒得去争那“有特殊意义”的副驾,坐在哪里不是坐,不用一路挨着对方、他反倒能落个清净。
从表面上来看,秦子珩作为情人那是再体贴不过,接过青年手中的小行李箱,他又自然地伸手护住对方头顶:“小心。”
如此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