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用罢晨食,出了报国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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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二郎不止一次地回头张望,沐容回城,鬼医颠颠儿地跟在后头,还吵着“沐二郎,把你的马给爷骑!”也不管沐二郎应是不应,先夺了缰绳就翻身上去了,明明是个戴面具的老头儿,却动作干练,趾高气扬,骑在马背像个少年一般。
沐十郎低声道:“二哥,还是容容厉害,几句话一哄,鬼医就在她的医书签了名,有了这个,我们沐家收藏的书籍更是稀本真迹。”
不多时,回到西凉行馆。
前几日,北齐、大周甚至于赵国都有人前来问“沐九娘的医书何时整理出来!”今儿她刚进来,五皇子李冠、李睿识便过来了,身后还跟着范大人。
待进了议事厅,沐容立在中央,朗声道:“我征求过鬼医公子的意见!”
她一叫前辈,鬼医就大叫“我不老,不许再叫我前辈。”沐容只得改口唤他一声“鬼医公子”,可屋里的人听到这个称呼,都有些忍俊不住。
鬼医此刻大嚷:“你们有眼无珠,就只得容容最晓得我,本公子英俊潇洒,才识不凡,比你们所有人都长得好看。”
众人睨眼,面露不屑:鬼医,你老人家照过镜子么?看你那一头比鸡窝好不了多少的头发,还有那一身黑不溜丢的衣袍,怎的这么清瘦啊,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还学人家留胡子,眼睛不错,深邃有神,可那肤色太黑,黑得不正常,五官也寻常得不能再寻常,比城外的乞丐好不了多少。
就这等模样,你还能自称“英雄潇洒”,难不成天下的英俊男儿都死绝了,不,是天下所有的男儿都是英俊的。
沐容忍住笑意,掏出两本书,“常见病症药方,著书人神医淳于氏,现经鬼医公子同意,愿将此书公诸医者,不违道义。但其他部分,小女会忘掉,没有神医族的口诀,小女看不懂,故而小女整理了此套书籍。今,愿将此书转赠各国。”她展开书籍扉页,上面果真有鬼医的署名。
众人一看,立时知道鬼医的名讳——淳于瑾。
名字是好名字,可这人的年纪未免大了些,模样也普通了些,着实配不上那美玉的“瑾”字。
沐容又道:“鬼医公子,你认为是无偿赠送还是让各国都给你交一笔转赠钱。”
还可以收钱的吗?
他可什么都没做。
鬼医最喜的就是金子,他不喜欢银子,银子没金子值钱。
“容容,我可以收……收钱?”
“当然。”沐容点了一下头,“这是你们神医族历代的心血与成果,收钱是理所当然的。”
“多少合适?”
“得看鬼医公子。”
鬼医歪着头:“本公子只要金子!”他凝了一下,“想要我署名书一套,收五千金,不,一万金,一两都不能少,现在想要的就给我交金子。”
这可是神医族的医书,价值不菲,而且神医后人还愿意署名。
李冠忙道:“请问鬼医公子,我若交了此笔金子,是不是我西凉国就能上面的药方?”
鬼医大声应道:“交了钱,你西凉国上至太医,下至郎中,都可用我神医族的药方。”
这就不算开罪神医族了。
此等好事,谁不愿意。
交了钱,李冠拿回一套医书,也算是有功于西凉臣民,这可是一件大事。
“来人,立马兑取万金交予鬼医公子。”
西凉国领了第一套医书,这一套依旧春香抄录的,鬼医签了同意的名,署上别样的日期。
大半日后,有北齐、大周的使臣闻讯,亦都交了一万金换回一套医书,一些小国闻讯也是如此,这可是造福万民的机会,神医族的人不能开罪,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什么疑难杂症,所以必须交金领书。何况上面还有鬼医署名、印鉴,这就意味着这套医书有了别样的收藏价值。
鬼医吵嚷着要住沐容旁边的小院子,将琴奴、茶奴两人也带进去,琴奴、茶奴二人见一箱又一箱的黄金进了鬼医屋里,可转眼间,那一口口大箱子亦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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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深夜,整个大周京城突地靴潮滚滚,街道上出现无数的禁军,正挨家挨户地盘查。
西凉行馆也不例外,所有人被唤起来接受盘查。
沐容问道:“出了何事?”
沐十郎低声道:“容容,听说大周六皇子遇刺身亡,中的是极厉害的蛇毒,刺客在剑上抹了此毒,见血封喉。”
“六皇子死了?”
前世时,六皇子最后登基为帝,定是二皇子南宫旭与沈容做的。
沐容忆起上回,沈容与二皇子说的话,能让二皇子下手,定然是查到六皇子果真手握御林军兵权,一旦证实消息,二皇子绝不会容得下六皇子。
六皇子一死,至德帝就必须在二、九皇子里选一人继承大统,而其他的皇子年纪太小,最大的才九岁,最小的才三岁,显然不适合被立为储君。六皇子虽有三个儿子,可最大的才八岁,这最小的方两岁余,若扶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登基,就会给他日带来无尽的祸患,最后还极有可能害了三个幼童的性命。
盘查的大周官兵厉声问道:“西凉应赛的才女侍仆们都站好,请问这位姑娘,今晚二更,你在何处?”
“我们在自己的院子里,我在绣花,与我同住的贵女都可以作证。”
一起同住的姑娘们便聚在一处,彼此作证。
大周官兵逐一盘查一番,确定都有人证,并无人离开,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