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修为最高的一个,穿着一身与众不同的白衣,就是一直低着头,看不清长相。

姥姥笑眯眯地看着场中跳舞的姑娘们,显然对她们的这种舞蹈很是欣赏,注意到言白的视线,她开口介绍:“那就是小倩,她的古琴弹得很不错,希望黑山老爷能喜欢。”

黑山喜欢不喜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黑山最欣赏的乐器是吹唢呐,还是死人时吹的哀乐。言白保持沉默心想道,若是真要讨好黑山,还是让那个小倩去学唢呐吧。

一只手出现在言白眼皮下,手指若葱,皮肤白皙,十指间握着一盏瓷杯,言白抬起头,看见是刚才扶着姥姥的红衣女子。她长得很漂亮,是那种就算是个女鬼也依旧会有男人喜欢的漂亮程度,此时垂着头顺从敬酒的姿势也叫人赏心悦目。

姥姥笑着对言白道:“看来小曼很喜欢大人。”

“恩。”言白接过小曼敬给自己的酒杯,一口饮下,体内妖力流转,顿时酒中的所有成分除了水全都从他的指尖,在衣袖的遮挡下,蒸发掉了。由于妖力的运气,让言白身上妖气重了几分,姥姥再次咽了口口水。言白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弱上几分,不管他是不是黑山老妖的客人,姥姥都会想办法从他身上吸点精气,毕竟上千年的元阳什么的,不管是不是都大补……

不,这么一想反而觉得自己有点悲哀了,上千年啊……

“呵呵你怎么还是童子之身呐,作为我的本体这么弱我会很丢脸的。”轻笑声在言白耳边响起,在场的无论是树妖姥姥还是其他女鬼都看不见,宴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和言白长得一模一样的黑袍人。他紧贴着言白坐着,俊美的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用手指沾了点言白酒杯里被满上的酒液,放在嘴里含住吮吸了一下:“唔,三个月大的婴儿泡出来的酒,味道不错,就是年头还不够。”

言白刚想喝酒的动作一顿,放下杯子,嘴唇不动一线声音从喉咙里挤出:“你怎么知道?”心魔就是他,他都没有发现,怎么对方就能发现?更不用说言白修行这么多年,基本没吃过人肉。

“我闻出来的呀,你不是也闻过白蛇孩子的味道么,怎么现在就没发现。”心魔没打哑谜,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

言白将杯子重重磕在面前的长案上,引得姥姥警觉地瞥了他一眼,他顾不上解释,只觉心中作呕。原来心魔无时无刻不在从他的内心窥伺他周围的一切,就连同为妖类的婴儿也不放过。

“他可不是同类,”看出他在想什么,心魔舔了舔手指慢悠悠道,“那个婴儿基本就是个人类,要不你以为法海为什么那么震惊。他惊讶的不是白蛇能生子,而是白蛇生下的是个人类小孩。不过——”他拉长了声音,故意在这里停下来。

言白等了等,见他笑着盯着自己,就是不继续说下去,只能主动问:“不过什么?”

“不过,许仙却不这样认为呢。他以为自己的孩子是个妖孽。”心魔心满意足地补充道。

想起之前在许仙眼中看到的害怕,言白微微皱眉。

姥姥拍了拍手,示意场中跳舞的女鬼们停下,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包括言白。她转过脸,笑容僵硬虚伪,脸上挤出深深的褶皱,白粉扑簌簌往下落:“看来您也累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如何?”

原来是她见言白皱眉,误会了。后者没解释,默认了这一点,正好他的耐心也快到极限了。

姥姥让女鬼小曼引导言白去他的房间,心魔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一起起身,贴在他身后东张西望。

直至进了房间,言白婉拒了小曼准备留下来服侍他的准备,关上门一回头,心魔已经在他的床上躺着了。

言白走过去面无表情地坐在桌子旁,盯着他眼神冷漠而充满杀意:“你到底想做什么?”

心魔仰躺在床上,黑色的长发散开,蛛网一样铺满丝绸床单:“我就是无聊,整天呆在识海里,只能看到你看的东西,而且你看的一般都很无趣,只好自己出来转转。别担心,我不能离你五尺远,你不用担心我对别人做什么。”他撑起身体向言白眨眼。

“……从我床上滚下去。”目前拿这个家伙没办法,沉默了一下后言白只好默认他在自己身边晃悠的行为,转而命令道。

心魔从善如流地滚了下去,不光滚下床还直接滚进了识海里,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言白耳边响起:“喂,你真到现在都没上过女人?刚才怎么不留下那个女鬼,她长得是这里最好看的一个了。”

言白脱下靴子,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打坐,在心里道:“闭嘴。”当他傻么,泄了元阳是有损修为的,到时候心魔伺机过来抢占身体,他后悔都来不及。

“真无趣。”识海里,心魔咕哝着沉寂下去,明白自己的想法被言白看破不再出身。言白沉下心神,精心打坐修炼起来,只不过现在他不再注意增加妖力,而是想方设法通过冥想锻炼灵魂,务必早一天把心魔这个毒瘤给铲除。

半夜的时候,言白睁开眼,毫无意外地看见没有了树妖姥姥的妖力支撑,兰若寺真正的内部模样展露出来。在今晚亮的惊人的月光下,房间里唯一有的三张家具看上去也很寒酸。床是一块木板两边垫着石块,上面铺着稻草搭成的,他之前坐着的凳子只有三条腿,难怪他坐上去的时候觉得非常不稳,而桌子倒是有四条腿,就是中间破了一个大洞。言白将目光从寒酸的陈设上移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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