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有人!有人来学校救我们了!”

蔡光彪原本以为自己那尽了全力发出的嘶哑声音足够全房间的人听清,却没有注意到因为病毒而失去了大部分感觉的口腔里是常人难以忍受的干渴。

缺少液体润滑的声带像是被铁锈涩在原地的轮轴,尽管想要旋转它的人用的力气极大,却依旧只能让它在刺激耳膜的吱呀声中,略微的转动那么一小段距离。

那嘶哑且低沉的兴奋叫声,只让两个靠得蔡光彪较近的女同学听见了,而在此时,那三个体育生突然为了挑动气氛的吼了一声,猛地搬开堵住门口的跳马与标枪,冲向了六楼走廊尽头的另一条几乎废弃了的狭窄楼梯。

那是一条属于旧教学楼的楼梯,在新教学楼与旧教学楼合并后,那条顶多允许三个瘦子并肩通过的狭窄楼梯,除了高三的部分同学,就只有资历较老的老师才记得学校里还有几条这样的老旧楼梯。

体育生记得,除了六楼因为只有一间教室而不需要麻烦得再装一扇推拉门。六楼往下不是已经拉紧了楼层之间的金属拉闸门,就是被各种各样的桌椅挡得严严实实。

相比堆满了丧尸的宽敞新楼梯,体育生相信那一条细窄的楼梯会更容易到达楼下。

完全凭借着一腔热血,莽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敲碎了两个丧尸头颅的体育生没有想过……如果连其他楼层都已经关闭了闸门,那一楼的出口,难道还有将门打开的必要吗?

第180章

三个体育生带走了将近半数的学生,剩下的,除了想要随大众离开,却又胆小的在离开与留下之间踌躇的人以外,就是体育委员身边围着的那十四个人。

蔡光彪很想开口制止他们的擅自行动,却又因为自己越来越虚弱的身体不敢开口……那三个体育生和其他和他们一起离开的男女同学,都是特立独行,而且略有些傲慢的性格。

在课堂上,这样的性格可以更好的帮助想出不同的解法与步骤,但对于蔡光彪来说。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简直就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麻烦综合体,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与理解。

蔡光彪当了他们两年的班主任,虽说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了解至深,但对于整天咋呼的那几人,还是能够把他们的性格和行事方式说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领头的那三个体育生不把自己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师放在眼里,特别是现在这种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即将变成丧尸的尴尬情况,蔡光彪更是不相信他们会为了自己的一句话改变已经制定好的“完美计划”。

因为那几人的离开分了一会神,蔡光彪已经无比困顿的大脑在将视线重新移回望远镜后,才发现楼下那两辆车早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数百只残缺的丧尸躯体。

全部都是被利器斩开或者蛮力拧断头颅的丧尸尸体让蔡光彪有些诧异。

他没有听见枪声,原本以为那些轿车里的人是找到了进入校园的捷径,却没想到他们的方法更加的简单粗暴。

杂物间找到的望远镜倍数足以看清三十多米外丧尸身上的伤口……它们完全就是被最简单的方法杀死,那些从轿车里出来的人,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种可怕的事情?

“老师。”体育委员的声音猛然从身后响起,压过了其他同学悉悉索索的低语,让一直精神高度紧张的蔡光彪肩膀一抖,几乎压制不住脑海里疯狂的念头。

上下两排牙齿不住的颤抖,相互撞击的声音让体育委员表情悲伤的低下了头:“老师,我们决定回教室找吃的,我们一晚上没吃东西了。”

他说的不假,所有杂物间的学生确实已经一晚上没有吃到,甚至喝到任何东西。不过,不少人都说自里还有能吃的东西。有两个住宿男同里,甚至还有十包准备买回宿舍吃的方便面。

艰难的转过身体,蔡光彪的双眼已经有些泛红,破裂的毛细血管让他连看清眼前的学生都很困难。抬手将望远镜的绑带扯下了脖子,蔡光彪无声的张开了嘴,露出已经开始萎缩的牙龈与舌头,干笑了起来:“呵呵,你们居然还要征求我的意见。看看我的样子……把我重新绑起来吧,去教室的时候,小心点。”

无力的声音让杂物间里不少女生的眼眶都被溢出的泪水浸得发亮,几个画了眼影的女同学,甚至还偷偷的抹去了那因为泪水而顺着脸颊流下的粉色轨迹。

在体育委员和另一个男生用跳绳重新绑在蔡光彪身上时,被打开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两个年轻声音的呼喊,还有与丧尸平时饥渴吼叫不同的怒吼。听起来就像是被逼得必死无疑的野兽,在临死前发出的悲鸣。

听起来,声音的主人并没有任何恐惧的意思,隐约间,体育委员甚至还听见了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像是在调侃死去的丧尸。

杂物间里剩下的女生面面向窥,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有与自己同性别的人,敢于对那些肮脏恐怖嗜血食人的怪物。用一种讨论死老鼠的语气,拿丧尸为题,说出一段段的黑色笑话。

四楼通往五楼的楼梯上,千秋雪将她那把昂长的镰刀分成了三节,像是耍弄三节棍那样,将其中一节横与腰间,穿着一套从学生自行车上扯下的雨衣,像是莫泽和陈思梦一样戴上了兜帽。

不过,她这么做的原因与莫泽他们完全不同。雨衣的雨帽为了不影响视线,从头顶开始就变成了透明的塑料布,而这样也正好能让千秋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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