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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夕照不再言语,凝视着莲池内的千盏河灯。那河灯都打造成莲花之状,白纱笼成,莲瓣半展,含苞欲放。灯还未点上,在暗夜之中,星光之下,那白纱莲灯犹如白玉雕成,清丽绝俗,真有欲与星光争辉的感觉。一眼望去,真如千朵白莲,绽放湖中,映着枯枝败叶,却是清者自清,纤尘不染。
秦夕照面无表情地道:“皇上,您今天给我又出了什么难题?”
赵构笑道:“你看这满池莲灯,还算精致吧?”一伸手,一灯便飞到他手中。他手上似有吸力般,隔了数丈竟能将莲灯吸入手中,秦夕照暗暗心惊。
赵构托起那莲灯,笑道:“看里面。”
秦夕照接过一看,那灯心里有一枝小小白烛,白烛上有一朵纸制的兰花,手工极精,兰花栩栩如生,竟似感到空气中有暗香浮动。笑道:“皇上好兴致,这千盏河灯,每一朵内都有一朵兰花?”
赵构微笑道:“不错。我要你在蜡烛烧毁兰花之前,将这一千朵兰花全部送到我面前。”
秦夕照早习惯了赵构的鬼主意,当下也不答话,凝视那池子。莲花已谢,但仍有朵朵莲叶,浮于水面。莲叶甚是宽大,以己轻功,要摘下千朵兰花,不是易事,但也不是办不到。赵构这个题目,未免出得太轻松了。
赵构笑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
秦夕照连生气都懒得生了,道:“我知道皇上还有要求,就请一口气说完吧。”
赵构道:“我知当年以舞艺妙绝天下的蝶舞,便是授你舞艺之人……”
秦夕照倒吸了一口冷气:“皇上!你要我跳舞?我已经十年八年没跳过了,你当我还记得?”
赵构凑近他的脸,低声道:“你会记得。否则,你就拿不到今天的解药。”又以玉箫击着面前案几道,“昔有曹植笔下洛神,翩如惊鸿,婉如游龙,休迅飞凫,飘忽若神。今日,我拾前人牙慧,吟一曲洛神赋,吟完之前,我要我面前案上摆满千朵兰花。”
秦夕照不怒反笑:“皇上实是雅人,为了要炮制我,连洛神赋都搬出来了。”
赵构望望天色:“离子时只有一个时辰了。哦,对了,我劝你换件衣服,衣服穿太多,莲叶会被你踩进水里的。”又嘿嘿笑道,“不拔荷叶的另一个原因,现在你懂了罢?你的轻功还不到凌虚空渡的地步,我还没有难为你吧?”
秦夕照恨得牙痒痒的,又无法表示,一转身向殿内走去,喝道:“来人!替我更衣!”豁出去了,赵构,现在我由你肆意凌辱,每夜子时前,你要我做什么,我也只有做什么。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千倍还给你。
赵构手腕一转,将那莲灯抛回原来的位置,命:“点灯!”
转身回到案前坐下,斟了一杯酒,品了一口。
赵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看到秦夕照飘然而出时,一口酒直喷了出来。
秦夕照一身蓝色的衣衫,那蓝,蓝如最没有云时最明亮的天空,那种宝石般亮丽的湛蓝。赵构从来不知道,蓝色居然是如此明亮耀眼的颜色,看惯了他一身如烟如雾般的青衣,却是头一次看到穿如此夺目的颜色,真有惊艳之感。这也罢了,他竟在衣衫外披了一层薄纱,那纱的颜色,仿佛是天空的第一抹微蓝,蓝得清澈,蓝得纯净,蓝得浅浅淡淡,飘渺不可捉摸。最让赵构险些喷血的是,他居然没穿鞋子,就赤着脚走了出来。艳丽的湛蓝衣摆下,白皙双足若隐若现,生生地吸住了自己的视线。
他整个人,就仿佛是一块宝石,在月华下,星光下,满池莲灯映衬下,发着光。如果说可以把他身上散发的诱惑以香为喻的话,那已不是平日似有似无的暗香,而是惊慑众生的天香。
如兰。
“我以为你会穿白衣,因为莲灯与兰花都是纯白。”
秦夕照淡然一笑:“白色乃无垢之色,纤尘不染。我一向认为,自己不配此高雅之色。不过今天,不同。授我此技的蝶舞教我,如果要舞,就忘记自己是谁。她说她要一刹那的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