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个人都听到了刷卡机的声音。
晚上,顾异小左到了。大牌子就是大牌子,包装袋豪气冲天,往地上一搁,占了玄关二分之一。
两人没待多久,顾异就被卞鹤轩催着去看串串香的门店铺了,米小左挺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串串香啊,也跟着一起去。
刘香去打开水,回来一看,人都走光了。
“咦?我小左哥哥呢?”他喜欢米小左,来回来去地找,一看洗手间的门开着,知道里面没人,猜到人走了。
“干嘛啊?那么喜欢小左,你上他家干活去吧。”卞鹤轩擦着表,表盘全新。
“我不去,我就是想给小左哥哥吃零食,吃棍棍饼干。”刘香很阔气地说,因为大哥给他买了一口袋,这回拿得出手了,“诶?小左哥哥落下东西了,我去追吗?”
地上好几个大包装袋,还有外卖奶茶。袋子里的东西,刘香不敢肯定是不是小左的,可那个奶茶他认得,小左哥哥每次来,都拿一大杯。
“别追了,他有工作忙,香香你把东西拎过来。”卞鹤轩坐病床边上,两条长腿笔直。
硬质口袋非常大,但都不重。刘香一手拎了好几个,另一只手把奶茶外卖盒提着,不知道往哪处放。
“大哥你要哪个啊?”刘香问。
“哪个都不要,诶?你把奶茶拿过来吧。”小傻子刚来的时候没喝过奶茶,现在也爱喝了,卞总叫小左从店里打包,自己人的店,给傻子喝还放心点儿。
刘香举着两大杯奶茶,晃了晃。小左哥哥的奶茶和楼下那个自动卖货机里的不一样,有小球球在里面,还有小方块儿。
卞鹤轩擦完了表盘,抬头,呦呵,1分钟不到,人家玩儿上了。
“你消停点儿吧,布丁晃碎了怎么喝啊?”卞鹤轩制止住他,眼皮都沉了,“来,坐哥旁边来。”
刘香想了想,没敢坐。护工都坐椅子,家属才能坐病人的床。
“坐啊。”卞鹤轩拉他一把,好歹把傻子拉过来了,可愣是没摁下去。毕竟身高在呢,想摁傻子真不是一只手能完成的工作量。
“大哥,我不坐,我护工,坐床上不对。家政大厅的老师说了,坐雇主的床就等着下户吧,她以后就不给我当中介了。”刘香站在旁边,像那天不敢接大哥的汤。
“哥让你坐,谁敢让你下户啊?”卞鹤轩这人护犊子,自己圈儿里的人,怎么折腾都行。
叫他真没想到小傻子认死理,工作原则第一,真的不沾床,自己搬凳子过来,自己坐下。卞鹤轩就没见过这么拗的人,成心对着干,干个护工比他干老总的还牛气。
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在护工行业里刘香就是那小状元,挑错都难。
“大哥你拿的,是什么啊?”刘香做对面,比卞鹤轩矮了好多,左右手各一杯,往前凑着看大哥手里的东西。
“表啊,你把手里东西给哥。”卞鹤轩擦得差不多了,当初开车跑沙戴过一次,表带进了点儿沙子,这下干净了。
刘香伸了个胳膊过去,以为大哥要接奶茶,没想杯子没动,腕子上直接套上个表。表带很宽,看着像钢表带又不像,凉的,表盘很大,几乎和手腕一样宽了,反正和他见过的手表都不太一样。
“大哥你,你干嘛啊?”刘香再是傻也懂,大哥给他戴手表,这又是接雇主东西了。
边带是钢扣式的,一摁就摁死了,防水,防压。“你猜。”
刘香不干了,把手腕的表往膝盖上蹭,想给退下来:“大哥,你这么做,算欺负人。我手表落家里了,妈给买的,我不是没有。”
“你妈买的不算,这是哥送你的。”卞鹤轩也来直接的。
“我不要,大哥这表贵,我有表。”
“不贵,就5块钱。”
“5块也不要,护工不能收雇主的……”
“哥喜欢你,还不能送点儿东西了啊?”卞鹤轩觉得雇主俩字刺耳,“你妈不是说过,喜欢一个人就多惦记吗?”
“我妈没说。我妈说的是,对自己好的人,多惦记。大哥你把这个表弄走吧,我弄不下去,蹭得腕子疼了。”刘香甩胳膊,表箍得紧,他甩不下去就着急了。
“你弄不下去,这表是哥跑沙用的,人从车里甩出去了,表都甩不出去。”卞鹤轩抓住小傻子动来动去的手,像抓了条道行尚浅的小蛇,再怎么扭尾巴,也叫他收进袈裟里,“香香你别动,你自己说,你对哥好不好?”
刘香闷了一阵儿,像被点穴定身了,只有脑袋能动。“好,我想对大哥好,大哥特别漂亮。”点点头,脸红红。
一只体型巨大的大兔子,叫卞鹤轩逮着了。
好嘛,这大兔子还是个颜控,卞总决定叫顾异送一箱面膜来,保证自己颜值在线。
“那你说,你对哥这么好,哥是不是,也得惦记惦记你啊?”卞鹤轩没上过大学,但口才是真的棒,天生做生意的料。就算是精明老道人,谈生意时候都能叫他绕进去,更别提绕一个小傻子。
“哥惦记你了,是不是也得对你好啊?你妈对你好,给你买表,哥也对你好,也可以给你买表,对吧?你得听你妈的话。”卞鹤轩继续绕,绕得小傻子的眼神越来越懵。
“大哥,你吃什么长大的啊?不笑的时候也好看。”
“……别打岔!给我老实听着!”
刘香一句话击破了卞鹤轩的语言优势,他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