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你们应该自己找找去路。”

陈芬玉的语气没有咄咄逼人,甚至就像是真心为他们好,但却莫名其妙的让苏槐心里堵得快要不能换气。

“陈老师 !”苏槐气得嘴唇哆嗦,大脑晕眩,她维持自己最后的冷静,“如果时辉想要离婚,我绝对不拦着他,但他不提,我也没兴趣做多余的事,请你不要以别人的标准来要求我!”

“你先别气别气……”陈芬玉看苏槐气成这样子,连忙说道:“深呼吸,别着急……”

苏槐紧咬着唇,顿觉早上吃的甜糖都变成了苦得发颤的黄连,舌根里面全是苦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苏槐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脸上也捡回了半丝血色,但惨白的脸色仍旧吓人。

屋外的月亮升上广阔的黑暗天空,银辉在朴素的乡村地面铺上锦缎,乡间里幽静的小道还有一些往家赶的人。

而陈芬玉本来也应该早就走了,但是看苏槐这样子,万一中途出了什么事,那她就有理说不清。

她一直守在苏槐的身边,紧张兮兮,深怕苏槐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在这里。

苏槐嘴唇仍有一些苍白,额头止不住的犯疼痛,甚至疼得轻吟了几声,虽然她努力把这些软弱咽回去,但陈芬玉还是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她的心咯噔一下,有些慌张,她知道陆时辉每天都会赶回家。

不管在哪,不管多远,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回家,然后第二天清早,再从家里走出去洗漱,继续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他一般什么到家,陈芬玉不知道,因为他去的地方有远有近,到家的时间也是看地点。

陈芬玉完全没想到苏槐的身体弱成这样,只是简单的几句话就可以让她气成病入膏肓的模样。

苏槐这奇怪的样子,长眼睛的都能看出不对劲,更何况陆时辉还是一个医生。

如果他回来了,看见这样的苏槐和自己,他会怎么想?

“苏槐,你别气了,我就是随便劝劝你们!”陈芬玉给苏槐倒杯水,“你别当真,要是真不想离婚那就不离,我就是给个建议。”

苏槐抿嘴不说话。

“好妹妹,我错了还不成?”陈芬玉无奈了,“都怪我嘴多,你看天都黑了,我要是再不回去宿舍那帮人就该急了,你就原谅我,就当好心让姐姐睡个觉?”

陈芬玉口气软了下来,似乎刚才的诚心建议只是她随口开的玩笑。

苏槐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从她和陆时辉的平时生活就可以看出。

要是她在强硬点,或者再火气点,以陆时辉的那种冷淡性格,两个人早就吵起来了。

“我没生气。”苏槐闷声开口,“陈老师要是有事先走吧,我要休息了。”

陈芬玉小声嘟囔,“你这样子我可不能走,万一出事了,到时我该内疚死。”

听到她话的苏槐觉得心中委屈,但还是淡淡撑起一个微笑,“陈老师我真没事,今天实在事累了,你先回去吧。”

“真没事?”陈芬玉不确信的问,“你要不要吃下药再休息?”

“刚才吃过了。”苏槐揉着额头说,“药性上来,所以觉得有些累。”

陈芬玉往外看了一眼黑下去的天,她觉得自己再不走陆时辉就要回来了,她回头说道:“那行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苏槐轻轻地应了一声。

陈芬玉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留下一声叮嘱,然后麻溜的离开了。

苏槐半坐在椅子上,想起身却发现全身像是没了力气,动弹都仿佛是难事。

她咳嗽几声,强撑着让自己起身,然后慢慢把大门掩上,拿栓轻轻放上,身体有些虚脱的靠在门上。

良久,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陈老师说得没错,她只是把事实摊开摆在自己面前而已。

苏槐扶着冰凉的墙面一步步走到房间,这短短的几步路程像是被无限延长了一样,不管她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苏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她半趴在桌子上,觉得眼睛酸涩肿胀,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难过的不是陈芬玉劝的离婚,而是陈芬玉不小心透露的心中想法。

是啊,陆时辉的医术高超,没有问别人就自己把她的药给捣鼓出来,写的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偶尔会和老大爷们下棋,平日里最暴躁的李大爷都对他赞不绝口。

而她不止什么都不会……甚至还拖着一个没有用的身体。

……

自行车和人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长,“嘎吱嘎吱”的声音不停地响起。

肩上的东西快要掉下来,陆时辉连忙刹车,拢了拢这东西。

这水果嫩得很,放在前面的车篮,行驶在崎岖的山路里,指不定就被颠出水来,他只能先自己背着。

“陆医生你回来了?”

陆时辉抬头,发现陈芬玉正迎面走来。

“回来了。”陆时辉回答,“这么晚了,陈老师怎么还在外面?”

陈芬玉笑着回答:“刚才去了趟你家,帮你看看苏槐有没有好好吃饭,然后去了下小圆头家,这孩子这几天一直都没去上课,他父母肯定不知道。”

天色已经很晚了,从苏槐那里出来后,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回家的。

可是在路上碰上了贪玩的学生,她又忍不住上前去教育一番。

在小圆头家待了小半天,给他父母说了很久教育的重要性,结果人家就是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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