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叶眼光幽暗,刚要伸出魔爪,不想远远地,另一叠脚步声幽幽传来,沉重凌乱,越来越近。

一个魔族自小巷的转弯处晃晃悠悠走来。他体格健壮,走路却东倒西歪站也站不稳,明显喝多了。

魔族兀自走着自己的路,边走边举起酒瓶放到嘴边,仰头灌了一大口酒,酒液从他的嘴角漏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非常邋遢。

可他似乎觉得仍不过瘾,还想再灌,动作却在看到路西菲尔时止住了。

路西菲尔看着他,不知他想干什么。

“噢,天使。”魔族迷迷蒙蒙的双眼在落到路西菲尔身上时清澈了一会儿。怅然一叹,放下酒瓶,快走了几步,却差点扑倒在路上。

“我的爱人也是个天使,可他把我甩了,他要回到天界去,我怎么留也留住不住,我真是个废物……”魔族向路西菲尔走来,碎碎地念着,好像找到了爱人的影子。

撒旦叶抢前一步,走在路西菲尔前面。这样突然的戒备,倒让撒旦叶刚才那迸发而出的绯□□*望冷静了不少。

魔族用呆滞的眼望了路西菲尔一会儿,好像回想起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又将他当作了倾诉的对象。“我是那么爱他!那么爱他!我做的还不够么?”魔族念着念着,忽然伤心地嚎叫起来:“他就忍心那么走了,再也不回来……”

路西菲尔被迫放慢脚步,谁知魔族突然发现了撒旦叶,微微一怔,又指着撒旦叶含糊地说:“你们在一起……在一起……可真好,不要……让他离开你,否则……你…你呀…会像我一样伤心的。”

路西菲尔知道他有所误会,想跟他解释,却突然放弃了。魔族没有恶意,只是伤透了心,陌生人的解释对他没有任何意义。侧头瞥过撒旦叶,却正见他不住地点头,做虚心接受状。

路西菲尔有点哭笑不得。这个戴兜帽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魔族絮絮叨叨地说完,就晃着已经麻木的脑袋,拖着沉重的身躯从撒旦叶身边擦过。

路西菲尔的视线追随着他,直到他踉跄的身影被街道两侧的黑暗彻底吞没了。

在纵情狂欢忘乎所以的日子,总有那么些痴情人在放纵的背后默默地舔舐着伤口。他们是被这世界抛弃忘记的一类,是这世界暗淡却深刻的创伤。

路西菲尔不愿与一个烂醉的酒鬼计较,而撒旦叶也乐得暗自享受白占便宜的得意,就这样他们各自怀着心事,一直走到广场大道上。

广场上的人潮聚聚散散,像炫丽的漩涡。魔族们有的刚来到这里,有的已经尽兴,去别处找乐子去了。

路西菲尔望着武斗场的大门,好多人正排队进出,不禁有点犹豫。他在天界从没排过队,也很少会和其他人有身体接触,现在大门口挤着一群形形□□的魔族,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笑的闹的,还有拥抱的、接吻的,他一想到从他们身边挤进去,浑身不舒服。

“只有这一个入口吗?”路西菲尔望着蜿蜒的队伍问。

撒旦叶知道很多天使都不喜欢和魔族挤在一起,已经猜到他的意思,贴心地说:“天使大人,我们当然不走这个,跟我来。”

撒旦叶带着路西菲尔离开广场,围着武斗场绕了半圈,来到武斗场的斜侧。这里的人明显少很多,但有好几个身材霸道的魔族正守在门口。

撒旦叶摸出一个精致的牌子,递给守门的魔族。魔族看了下,露出恭敬却不谦卑的表情道:“你好,摩洛先生。”明显是经常见大场面的样子。

摩洛问:“几楼还有包厢?”

路西菲尔也问魔族:“九十层以上有么?”

“九十层?”撒旦叶用胳膊暗中顶了一下路西菲尔的胳膊,压低声音道:“喂,不要好高骛远,八十层以上的包间很贵的好不好?而且万一你顶不住黑暗的冲击力受了伤,我还得照顾你。当然——”撒旦叶忽然道:“那样也好,你就留在这儿,我照顾你好了。”说着问看门的魔族:“九十层以上?”

“七十层以上天使没有权限观看。除了特定的开放日,九十层只有领主授权的魔族才能看。”魔族礼貌地将牌子还给撒旦叶:“现在四十楼以下,五十九楼至六十三楼之间还有包厢。六十二楼的武斗就要开始了,二位,要看么?”

撒旦叶转头看向路西菲尔道:“六十二楼怎么样?”

“好吧。”

他们由魔族引导着进入门口的微型传送阵,一转眼工夫,已经到了武斗场的第六十二层。

☆、诱导

六十二楼共有十个包厢,占据了最好的视野。从包厢向对面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一层层向上排列,簇拥着中央的场地。

灯光汇聚的场地中,两个魔族相对而立。

其中一个身材魁梧,裸着上半身,结实的肌肉泛着油光。他扛着一柄大刀,威风凛凛。另一个长像俊逸,轮廓分明,两颊上有几片腮型的纹路,露出长着一排银色小鳍的胳膊,鳞光闪烁,一看就知道是魔界的水族人。他的手里只有两柄短小的钢叉,对比起来这武器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

在魔界,年满一百岁的魔族少年只有在武斗场认真地打上一场,才算完成成人礼。

撒旦叶极少来武斗场,因为一百层以上的武斗并不常有。六十二层只是魔族的中上水平,在他看来一点意思也没有,他是专门陪着路西法来的。

这时战斗已经开始了,魔族们都在为自己喜欢的战士加油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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