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骄阳,晒干了他心里所有不值一提的迷茫,和潮湿的寂寞以及发霉的疼痛。
——黎稚
第11章 弟弟太爱我了怎么办(1)
【任务完成,已成功脱离第一个世界,宿主感觉如何?】
“还好,有点头疼。”
感情被抽离后看着自己与黎稚相拥而眠的场景也没了感觉,但还是好奇黎稚的未来,“他会如何?”
阮镇问的是黎稚,与他过完这一世,黎稚会重新转世还是消失。
【黎稚会重新投胎,宿主,第二个世界开启了,请闭眼。】
阮镇依言闭上眼睛,剧烈的晕眩感和失重感袭来,让阮镇浑身乏力。
极致的黑暗过后,阮镇的眼珠子动了动,眼前是一片红色,只有日上三竿了才有如此强烈的光线进屋。
果然,瞧着外头已经是正午了,刚睁开眼的阮镇迅速扫视着周遭。大开的窗帘,色调阴郁的房间,以及身边这个蜷缩成一团的男孩。
阮镇坐起来揉了揉昏沉的脑袋,颇为头疼地想,也不知道他成年了没有,没有的话自己的罪过可就大了。
那男孩被他的动静惊醒,无措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很快跪坐起来,谦卑地回答:“二爷,小进是上个月成年的。”
原来自己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了,阮镇看他实在害怕,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他不打算为难这个男孩,顾虑到毕竟是春风一度之后的场景,还放缓了语气,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善意了。
“二……二爷……”男孩看起来泫然欲泣。
应该还是被他吓到了,阮镇猜想大概是一个一直以来暴躁易怒的人突然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也有着别样的恐怖。
阮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有些不耐烦,“现在你出去还来得及,再不出去……”
那孩子胡乱地抹掉自己脸上的泪痕,赶忙爬起来,连内裤都来不及穿,随意在地上捡了几件衣服抱在胸前就出去了,好像晚出去了一步自己就要张开大口吞了他一样。
阮镇哭笑不得,他是脾气不好,可也没可怕到这种地步吧?
门很快再次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也许不能称之为青年,他介于青年的沉稳和少年的傲气之间,有一种独特的冷淡韵味。
“哥哥,起床了。”
青年走得近了,空气里的草木香味便馥郁起来,还有点湿湿的,阮镇莫名想起了月色下泛着凌波的湖泊。
这不合时宜,阮镇想,青年已经靠过来了,他细长的眼睛里藏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哥哥,这么大了还赖床吗?”
青年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有一种被挟制住的感觉,这让阮镇不由地捏住了青年的手腕,以解放自己的肩膀。
青年似乎被阮镇的举动逗笑,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眉心那点红痣便像是活了过来一样,生动昳丽到让人移不开视线,阮镇觉得这红痣似曾相识。
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陷入了思索,阮镇觉得自己不对劲,不对劲极了,他被放大的暴躁和粗鲁随着黎稚的消失偃旗了,这种情况下,他应该骂骂咧咧,恣意发泄不满,那才是他,可是他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随之而来的是冷静,不同寻常的冷静。这“冷静”较之“平静”,多了冷酷的味道。
青年低头为阮镇整理睡衣衣领,正巧觑见阮镇脖子后面一个紫红的吻痕,他微微眯了下眼,眼里愠色一闪而过。
阮镇忽感脖子一阵冰凉,一只凉极了的手在脖子某处不轻不重地按压了几下,突然一阵尖锐疼痛袭来,阮镇猛地推开了身后的人,青年神情冰凉,舔了舔嘴角的血,露出个温柔的笑来。
“哥哥,你不守信用。”
“你答应过阿息不让别人在你身上留下印记。”
阮镇在这一瞬间被迫接收了大量的信息,他头疼欲裂,烦躁地皱起眉。一双手适时按在了他的太阳穴处,颇有技巧地按揉起来。
为他按摩的青年不紧不慢地提问,“哥哥违背了诺言,阿息要怎么惩罚哥哥好呢?”
他轻笑了声,像是听到什么逗趣的话似地,说:“啊,就罚哥哥亲手解决掉刚刚那个孩子吧。”
阮镇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心思,于是反手扣住青年的手腕,用力将青年的双臂压回青年胸前,警告他:“阮息,少给老子搞幺蛾子,清楚了吗?”
眼前的青年,是他这个身体的弟弟,唤作阮息,阮息吧,是个兄控。
重度的那种。
按理说这样的任务应该很轻松,可是他哥哥偏偏是男主,刚刚出去的男孩,就是另一个男主。
阮镇跟他不是亲兄弟,阮息是阮妈妈收养的小孩,但阮息跟阮妈妈不怎么亲近,喜欢自己尽惹是生非的哥哥。
【这个《黑道大佬的出逃小情人》世界,刺不刺激?惊不惊喜?】
阮镇微笑,让系统滚。
阮息作为重度兄控,对阻碍哥哥的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一作二作的就把自己给作死了,死在枪下,可能是他最后一点安慰了。
阮息是个神经病,他是个变态。
现在这个变态低低地笑着,声音醇厚温雅,阮镇的手心被舔了一下,这发展让阮镇有点懵。
“哥哥,你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
阮镇抽了抽嘴角,不明白他是怎么从自己三五大粗的身材上读出可爱的。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