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算下来二三百人,竟然连一丝响动都没有发出来,足可见其训练有素。

这些人之中,有许多面孔是周澜沧看着眼熟的。他往这群人当中匆匆扫视过一遍,便发现这些都是从跟着他下西南的羽林军当中,j-i,ng挑细选出来的兵士。

所谓的j-i,ng挑细选,除了身手、胆气之外,还考验对上级的忠诚度。

周澜沧带着上过沙场的兵,身手胆识想必都不缺,所以经过初步的筛择之后,被挑选到此地的条件只有一条,就是对命令绝不质疑,毫不犹豫地服从与执行。

“朕已拟好密旨,设立检校直使司,命你为掌卫事指挥使。羽林军在明,检校司在暗,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之责。检校司二百五十余人,悉数听你号令。”

李元胤话音方落,二百多名悍卒齐声道:“属下听凭指挥使号令!”

字句齐整划一,杀气震天。

若说周澜沧是李元胤的刀,矢志替他守锦绣河山,这满院j-i,ng兵悍勇就是周澜沧的刀,让他所当之处,无不披靡。

“内厅里替你备了套袍服,去换上吧。”

周澜沧从李元胤手中接过了指挥使的令牌,可披风底下却还穿着囚服。

入了内厅,他脱去脏污不堪的囚衣,稍事清洁,便将李元胤着人备好的乌纱补服给换上了。补服以黑绸为底,正中蓝绿锦绣织着一头张牙舞爪的麒麟。腰间玉带一束,又是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将官。

“别漏了这个。”

李元胤将一把长刀扔了过去,周澜沧反手接住了。

长刀为j-i,ng铁所铸,刃口寒光令人望而生畏,形制正是周澜沧惯用的重量尺寸。他忍不住拔刀而出,凭空试了一两式刀法。因顾及李元胤在场,不敢冒犯,尚未使到尽兴处,就停了下来收刀入鞘。

“好刀法。”谁料李元胤丝毫不以为忤,击节笑道,“你使起刀来一直都好看。”

“是微臣献拙了。”

眼看李元胤步步靠向自己,周澜沧低下头,为了避开对方的目光,索x_i,ng躬身下拜。动作才到一半,却被李元胤一把拦住。

“此地距宫中少说有二十里,又不是上朝,你怎么还是如此多礼?”

“君为臣纲,纲纪之礼不可以废。”周澜沧硬着头皮应道。

“从前太傅让你抄书死活不肯,现在倒背起圣贤书来了。”李元胤哭笑不得,端着周澜沧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你从以前就好读兵书,又勤加习武,是带兵掌军的材料,我一直都知道的。莫说天牢诏狱拘不得你,这深宫禁院也难留住你。左丞乱政,太后擅权,让你蹚进这趟浑水,是我的才能不足,才必须委屈你。倘若真能等到朝政清平的一天,你要驰骋沙场,天南海北,我都断不会阻拦,你也不要感到拘束,明白吗?”

李元胤注视着他的神情,像在望着一只鼓翅盘旋的雄鹰,满是激赏与怜惜之意。既不舍得让他振翅远翔,又不愿为了私心将他长久拘留在自己身边。

周澜沧双颊发烫,心中一动,脱口便道:“天南海北我不需要,只要能守着你就足够了。”

这话是他压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的,此时不经脑子便冲口而出,什么三纲五常都抛到脑后,连敬词也忘了。

李元胤却没有怪罪之意,反而露出几许赞赏的神色,像是在称许他憋了那么久,说话总算果敢了一回。

“天快要亮了。”

李元胤扶着窗槛说道,这表示离他必须回宫的时间也不远了。

他转过头,盯着周澜沧,微扬了扬下颔。

周澜沧这回居然破天荒看懂了他的暗示,双眼发亮地凑过来,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天地尽处,一线熹微晨光冉冉而上,划破了京城的夜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c君*2.七谷*2.来呀!快活呀!.一移乙佚.若尹*3.薛璊.小渣的地雷,还有宝贝们的灌溉评论/////(捧大脸

☆、我的长官是腹黑心机少年天子11

近日里朝中陆续有官员失踪, 谣传是接了密旨替皇上办差去了。

朝中规矩严厉,无故旷职不上朝轻者罚俸,往重里判的话可是要坐牢的。满朝文武当中,一两名官员不见人影兴许还不引人注意, 可是接连一段时间下来, 早朝未到的人越来越多, 就容易引起注意。

旷职官员大多是六品以下的小吏,职位则不分品级,分散在六部各处。

朝中于是另起了风声,说皇上要着手整顿贪官污吏了, 先放着大鱼不收网,拿些小虾米开刀。

与年迈体衰的先帝相比, 延熙帝的勤政是有目共睹的,整顿吏治的动作也在众人预料之中,类似传言于是甚嚣尘上。

但是又过了几日,从来勤于朝政的新帝突然称病, 宣布病愈之前不上朝了。

皇帝的意思是让各部官员将奏摺直接递进宫里,若有什么需要当面呈禀的要紧事,再另行入宫面见。

这下子连每天下朝后聚集在一起议论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干官员更加摸不清头绪,不明白接下来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平日里行得正坐得稳, 没有结党营私之实的朝臣,权将这段不用上朝的日子当成休沐。可是与延熙帝暗里针锋相对的左丞一党,经此风波全都警觉了起来。

长久以来, 以左丞为首的一帮官员把持了官营的盐酒买卖,巧立名目抽取国库税银,又行贪收贿公然买卖官职。种种徇私之举,牵连甚广。失踪的官吏当中,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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