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欧阳春一敬:

“欧阳兄,很久以前我就怀疑你是共党。兄弟恭喜你,终于能光明正大迈出这一步。委座欠你们的,兄弟我不躲!”

“好!”

叫好的竟然是白玉堂,眸光熠熠地把另一只酒碗满满敬到赵珏面前。

赵珏大笑,大口喝干自己的酒,额头迎向欧阳春手里的枪:“兄弟要个痛快的!”

欧阳春手指一动,枪保险却被另一只手握住。

白玉堂拍拍欧阳春手背,交换一下目光,拿下他手里的枪,向赵珏亮出一抹笑:

“襄阳,你可以走了。”

赵珏怔了一怔,向白玉堂一抱拳:

“谢。”

目送赵珏离开,欧阳春叹了口气:“襄阳不是个恶人……但是再见面就是敌人。”

白玉堂给欧阳春满酒,自己端起另一碗,笃定地望着欧阳春,重复道:“是敌人。”

他仰面把酒喝得一滴不剩,稳稳放下碗,扬眉微笑:

“是敌人,但不是汉j,i,an。我相信,他更愿意把血流在抗日战场上。”

欧阳春沉吟着点了点头,目光聚向白玉堂:

“公孙先生会尽快送来中马城军防的情报,有关机场的部分尤为重要。在此之前,五爷是不是再等等。”

“今天晚上石井和中马健一都不在中马城。”白玉堂眉锋低横,“石井的新项目完成,明天去长春展示。托大当家的福,背荫山一直安静得很,他们不像宇都宫师团那样草木皆兵。”

“如果五当家一击不中——”

“写进史书的从来不是如果,而是已经。”白玉堂深吸口气,把目光转向窗外,“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这一战,我势在必得。”

长天高远,日色明灿。

阳光镀亮天空,也镀亮中马城的院落。焚尸炉和弹药库盘踞在阳光里,墙角下浅紫色的小花在风中摇曳。

院里空无一人,a们都回到牢房,等待着新一轮耗费的开始。

身背毛瑟枪的看守走进来,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然后是一系列令人浑身发冷的声音:

开锁,镣铐撞击,撕扯,挣扎,殴打,钝击,闷哼,痛苦喘息。

虽然反抗毫无意义,但没有人甘心被屠杀。

回复举报|322楼2012-07-27 23:34

几多次枉痴心

名震江湖13

这是所有的a每天最痛苦的时刻。对酷刑的恐惧,对同伴的哀怜,对自身的绝望,被这声音无限制扩大,变成足以崩解身心的惊涛骇浪。

而对于展昭,这是眼睁睁看着暴行实施却无法作为的折磨。

清湛瞳仁被心火烧成黑不见底的深渊,愤怒与无奈交织成的却只能是沉默。

沉默。

沉默之中,外面的声音在继续。

每个牢房里的人都竖起耳朵听着,有的趴到窥视窗口努力向外看,想要记住是哪些同伴被带向死亡。

很多人听出先后有四个a被强行消毒后锁起押走,只有往外看的人知道其实是五个。

第五个是安静得出奇的kd376。

眼神寂然无波的kd376经过一个又一个窗口,一步一步,迈向走廊的尽头。

胸中热血翻涌的展昭经过一个又一个窗口,一步一步,走向愤怒的顶峰。

展昭太熟悉这条走廊。

他虽然在午夜的黑暗中对它了如指掌,却是第一次在光线明亮的白天,挺直身体从这里走过。

即将到来的是不折不扣的戕害,在日本人看待实验材料的目光里展昭压抑到窒息。他宁愿前面是枪林弹雨,至少可以放手一搏,而不是这样屈辱地束手就缚。

走廊漫长得令人难以忍受,死寂压迫着耳膜,愤怒造成的短暂空白中回荡起一声低喝:

“展御猫!你要是敢不活着回来,爷就举大旗平了哈尔滨!”

展昭猛地闭上眼睛,在瞬间的黑暗里冷静下来。

单身越狱的最好时机已经在接线的拖延中消失,减少牺牲并且努力自保的唯一方法,就是承担即将到来的一切。

我要尽可能地继续活下去。

我相信你,玉堂。

穿过大房间,后面是一个没有扶手的混凝土楼梯,右拐约走半分钟,下到平行的地下通道,再向上走,推开铁门,就是a绝望的终点。

终于被除掉了镣铐的展昭站在终点前,打量着这个几乎是宿命的地方。

四壁雪白的大房间,高高的天花板上吊着特大的聚集型照明灯。消毒水的气味充斥房间的每个角落,一种生命无法存活的味道。

房间中央是冰凉的铁制手术台,旁边有一应俱全的器械架,看起来像是大学附属医院的手术室。不同的是,手术台边有固定四肢的束缚皮带,台前放着几个水桶和装着福尔马林液的大型玻璃容器。

几个穿白色消毒衣的人在台边忙碌,擦掉台面上的血迹污渍。

人类的一切lún_lǐ和禁忌,在这里都变成对科学的兴奋期待。

这里只需要人的身体,无视人的灵魂。

原木,a,kd376。

几个日本军医在等着,只露出眼睛和经过第五次消毒的双手。说是军医并不确切,因为这种实验的c,ao刀,往往是由实习的年轻助手进行,他们的导师坐在旁边指挥。

“需要麻醉吗?”日语低声询问。

“不需要。这个情温顺,而且不会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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