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萝行至中间,向观礼宾客行了揖礼,然后安静的跪坐在笄者席上。
已经洗好手的奶娘之女认真的为费萝梳着头发,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在后面就是奶娘与赵老板先后起身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各自回了座位。
然后就是奶娘带着托盘之人来到费萝跟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后为费萝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拜礼,费萝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这古代的流程走起来也是累,复杂不说,这根本就没什么用嘛,早知道就不行这笄礼了。
后面所有的声音在费萝听来都是恼人的苍蝇,一直萦绕在耳边烦不胜烦,费萝也很想仔细去聆听,奈何心烦意乱竟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接下来的所有流程,费萝云里雾里大多是通过奶娘的提醒完成的。
当听到奶娘那句“礼毕”之时,费萝整个神经都松懈下来,撇了撇嘴,向着哥哥抱怨道,“累死我了。”
赵子玉宠溺的摸了摸费萝的头,“妹妹行了笄礼可算是成人了,可不能再任性了。”
宾客一散,十三就粘了过来,欢喜的叫道:“萝姐姐,萝姐姐。”
“乖,姐姐好累。”费萝笑了笑,对着十一他们道:“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笄礼。”
“谢谢萝儿的不嫌破道。
寒暄一阵过后,由于费萝疲态尽显,大家也就各自告辞了。
赵子玉陪着费萝回了房,对着毫无形象瘫倒在床上的费萝,轻声说道:“妹妹,哥哥要暂时离家一段时间,你会想我吗?”
☆、哭闹
费萝翻了一个身,抖掉鞋子,不以为然的答道:“哥哥是要去哪啊?不若带上萝儿一起?”
赵子玉没有回答她,反而弯下腰帮她把鞋子摆好,低低的说道:“我走了之后,你要听爹爹的话,可不能再任性了。”
“那些乌合之众也要少些来往才是。”
“哥哥!”费萝有些不悦,“那些都是我的朋友。”
赵子玉突然坐在她的床前,认真的问道:“我和那些朋友谁更重要?”
“都重要。”费萝斩钉截铁的说。
赵子玉摇了摇头,有些失望,“不,只能选其一。”
费萝皱了皱眉,感觉有些不对,她支起身子靠近赵子玉,“哥哥今日是怎么了?”
“妹妹,我拜了萧道长为师。”赵子玉低垂着眼睑,掩下所有的情绪,“所以,我要走了。”
“为什么?”费萝拉着他的袖子,急切的问道:“你不要我了吗?”
转而愤愤的咬牙切齿,“是昨日那个道长?什么狗屁道长,我去问个清楚!”
说着,下床匆忙的穿上鞋子便飞奔而去。
“砰------”费萝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
正在聊天的赵老板和道长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费萝就站在门口,一瞬不瞬的盯着道长,周围散发着极大的怒气和不满。
萧道长倒是一副不疾不徐轻松自在的模样,反而是赵老板由初时的惊讶慢慢转为愠怒。
他铁青着脸,低声斥责道:“萝儿,你干什么!”
费萝恨恨的盯着萧道长,从牙齿里蹦出一句话,却是对着爹爹说的:“哥哥要跟他走?”
赵老板收敛了怒气,压低了声音对着费萝道:“萝儿,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赶紧回房间休息吧。”
虽是关切的问候,可话语里带了些许强压的怒气。
费萝的目光从萧道长身上移开转向赵老板,一字一句的问道:“是不是哥哥要跟他走?”
赵老板有些恼怒,一甩袖子:“胡闹!这岂是你能过问的。”
刚刚赶来的赵子玉,看了看爹爹不悦的脸,拉了拉费萝的袖子,“妹妹,妹妹,我们还是走吧,别打扰了爹爹和萧道长。”
费萝一把甩开赵子玉,咆哮道:“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我来这个家这么多年在你眼里始终是外人吗?”
“他!”费萝指着萧道长恨恨的问爹爹,“他凭什么带走哥哥!他凭什么!”
转头,费萝又去拉赵子玉的袖子,痛心的质问道:“哥哥,你要抛下我们吗?你不要我们了吗?你为什么要跟他走?”
赵子玉只是低着头,轻轻的叹息,不说一句话。
“爹爹,你倒是告诉我啊,为什么?”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顿时屋内落针可闻。
良久,费萝才捂着脸,抖着双唇开口:“爹爹......”
“够了!”赵老板怒喝一声,“你要是想你哥哥死你就把他留下!”说完揪了揪自己的胸口,十分痛心的坐下。
赵子玉连忙过去拍了拍爹爹的后背,对着费萝已是带了些许责怪,“妹妹,你就不要再问了。”
“为什么?”费萝委屈的开口,眼泪也不自觉的流落下来,“为什么你们什么都瞒着我?”
“妹妹,我们是为你好,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
“你不要在用什么为我好绑架我了,为我好就是把我像傻瓜一样蒙在鼓里么?”费萝情绪失控,转头对着萧道长几乎是用吼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萧道长摸了摸胡子,一脸和善的开口:“小姐稍安勿躁,贫道也不过是想救赵公子姓名而已。”
“你救就救,为什么要带走他?”费萝明显不信。
“此处过于喧嚣,不适合安心静养,昨日你也看见了,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