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就在羊角胡同呆了半年,眼珠子还一个劲儿地往冷烈身上瞅,其他人根本没在意过。

“我其实没在那住多长时间,哈。”索焰躬躬身子,抓着头有点儿不好意思。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太阳正热,都想往老树下面的y-in凉里躲一躲。冷烈往前跨一步,躲开树坑擦着索焰的胳膊肘站到他身边。只见索焰深吸一口气,身体里憋了整个青春期的火,这一蹭就差点儿把他才受过伤的家伙给蹭起立了。

索焰很自觉地转身站在太阳下面,反正不似冷烈那般白皙,随便晒晒无所谓了。

按往日的冷家小少爷的做派,遇到粘着没话找话的人,他都懒得搭理。可今儿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一早上收到的三条短信,勾起了他的好奇心,竟然不由自主地走过来了。此刻正夹在索焰和索焰的车当间,隔着墨镜才开始寻思这事儿。

他仰头看了看老槐树,七月天,树被晒得焦白,斑驳的影子打在对面这人半边身上——这是谁?

他依稀记得,10来岁那会儿,胡同里搬来一户有钱人家。怎么个有钱法,他说不清,反正那会儿就能开上私家车了。

小车在胡同里停着,只留一道收垃圾的板车通过的宽度,每每路过看到车胎上越落越多的野狗尿渍都会瞅上两眼。也曾强迫症大发,责问野狗为啥两个轮胎尿得形状不一样,看着别扭!

那会儿冷牧阳已经不务正业有一阵子了,老妈宋小爱带着双胞胎哥哥冷大傻突然离家出走,他一时间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种。

不去学校,成天在胡同里溜达,却又惧怕见到大爷大妈,怕他们问东问西。没现成的东西吃,把存了好长时间的熊猫钱罐砸了,一天三顿饭地买面霸120。

虽然他从小就独来独往,小胡同里的老邻居都不喜欢自家小孩和他这个疯子家的人玩,可那时却是有生以来的难熬。以前来家里闹的那些人都不来了,他第一次品味到了孤独,破天荒地想找个人说说话。

院里没了音乐,屋里躺着死一般的爹,冰锅冷灶。

有一阵子,他甚至还产生了些许扭曲的情绪,比如说看到个年龄和老妈差不多的女人就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拿来比较。

新来这家的女主就着实让他比较过一番。她人不算美但也标志,大波浪卷拢在脑后,总穿着长裙。搬来不久就提了一大兜糖,挨家挨户地送。

走到冷家大门口,她招呼着冷烈,塞了巧克力最多的一袋,说自己也有个一般大的小子,然后从身后拉出一个圆墩墩头发乱炸的屁孩儿。

冷烈最恨这样的女人,普通、平凡、会过日子,八面玲珑,对小孩都是笑眯眯的!

那一袋巧克力糖他忍着饥饿一颗都没吃,最终被甩上屋顶,也不知道化了没有。现在想起来小孩的嫉妒心还真是令人生汗。

冷烈冲着索焰仰下巴:“突然有点儿印象了,你就是那女人的儿子?”

“那女人?”

“依稀记得土大款老婆满胡同送糖来着,你就是那个跟屁股后头的炸毛小矬子吧?”冷烈嘴角咧出一丝弧度。

“炸毛小矬子?”索焰对自己留给初恋的第一印象颇为震惊,张大了嘴巴。

冷烈冷笑一下,不再说话,抬脚跨过树坑准备走。

“哎,”看人要走,索焰急了,也不替自己挽回当年的形象,心里一怂连忙说,“对对,就是那个炸毛……哎,炸毛小矬子。”

冷烈回头,拉了下墨镜又推回原位,眼睛里露出对方难以察觉的微笑,这次是真走了。

索焰懊恼无比,琢磨着是不是该冲上去把人留住多说说话,可是能说什么呢。他没处排解情绪,索性提了一脚车轱辘。

微信声响,索焰摸出手机划开,一条好友申请通过的消息,再抬眼看去,酷酷的冷烈正背着身捏着手机挥了一下手臂。

“嘿嘿!加上了!”索焰开心地跳起,钻进车里打开冷气,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字,可是打了好多又觉得词不达意,索性删掉发了一个小表情,又觉得不足以表达此刻喜悦的心情,于是越发越多,简直成了刷屏。

“再废话拉黑不见!”

索焰皱眉抬头,冷烈已经消失在路口,他本准备再发两张欢呼雀跃小表情的,却被这一条镇住,手指头蜷了蜷,果断收回。好不容易加上的好友,才不能说拉黑就拉黑呢,老子先让你牛逼着,你丫迟早是老子的人!这回,一定得跟紧了。

索焰慢悠悠启动车子,拐了个弯,看到冷烈跟着一队人上了公交车。小红车在公交车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索焰心跳得凌乱,车里的音箱一直放着他喜欢的齐柏林飞艇。

他以前听人说过,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气味光线温度恰到好处,看到那个人的一瞬间点燃了神经最敏感的部分,随之血液加速循环,身体内部产生一系列的化学反应,让人飘飘欲仙。

说白了,你爱上的未必是那个人,只是那样一种身体突然变化的感觉而已。

再次见到冷烈,索焰摇头傻笑,他亲生验证了这个说法,只是要把一见钟情改为天长地久。遇到爱的那一个,随时随地都能被撩拨起来,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快乐!他信他遇到了爱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晚安!

第5章 第五章

想起第一次见面,索焰和冷烈记忆中根本不是同一个时间点。

索焰记得,那一天,胡同深处传来琴声。他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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