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帐中,而众人一踏进军帐中便个个目瞪口呆,而封玉涵的眼中更是闪耀着火热的光点。
军帐之中放置了桌案大小的沙盘,而熟知吴歌之人,一看便知这是吴歌城方圆的地形图,甚至还有泗水城;不知吴歌之人,只要看见沙盘城楼上的吴歌二字,也知道此为何物了。
福雅浅笑着站在沙盘旁,她只是要小小帮她搞副她能看懂的地图,可如今这杰作,怕是罗刹出的点子,也好,这更形象,她也更容易看懂。
再想到摆放在一旁的信函,据说还有一套更具规模的沙盘,等她回京,便送给她当礼物,要她记得活着回去收礼物。
这罗刹,即便是关心,也不会说点好听的。
“本王想借此物,和众将军商议破城之事。”福雅朗声道,她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还要旌旗高悬,凯旋而归。
她怕要是战事拖的时间太长,紫千青再次发病,她必定会束手无策;他的病,就算是无法根治,若是好好静养,也定能活下来。
若是众将军知道,这才是福雅突然如此积极的动力,不知作何感想!是想说蓝颜祸水?还是美人计呢?
“不知王爷有何高见?”封玉涵抢先道,他见她虽然眼泛血丝,可却精神奕奕,眼中精光隐现,再加上她之前无意透露的种种,便想要试试她的深浅。
这一日,他静下心来,才发现,这位王爷所做的决定,并非只是冷血无情。
那日偶然听得几名士兵闲来无事的聊天,这才蓦然醒悟,刘将军乃是二皇女身边之人,此次随军出征,正是扎在王爷身边的一根刺。
若是这刺掉转方向,那时丧命的就不仅仅是三千兵马,这十万大军也不知所剩何几。
他一时心焦,策马出营,行到附近的溪边,静坐沉思。
斩杀俘虏乃是兵家大忌,可依她们如今的境地,即无法将她们收编成军,亦不能放虎归山。
离她们最近的城池是吴歌城,却被赤炎军所困;此番想来,若想要速速援军吴歌,势必要作此决断。
而这位王爷竟然在她们破阵后,立刻便做出了这等抉择,原来,她看的一直都比他透彻,一直都比他更清醒。
今晨,她向他索要马车,明明是那皇子身体不适,对外却声称是自己感染了风寒,有着这般体贴心思的她,又怎么会是无情之人。
她,并不是冷血无情,也不是残忍成性……或许,这对他,才是最重要的。
想通后,只觉得浑身轻松,想起那王爷娇生惯养的,军中的粗粮必定吃的无味了吧,于是,便在溪中捕了些鱼,回去给她换换口味。
而今日观阵,他却不敢站在她的身侧,毕竟,自斩杀战俘后,他便不曾给过她什么好脸色,一下倒也不知如何自处。
可眼前的她,再次震撼了他,他第一次涌起了想要了解一个人的念头,第一次,想要靠近一个女人,靠近这个看似无能的灵王爷。
福雅却是深深地看了封玉涵一眼,很意外地没有在他眼中看见疏离,而是明晃晃地挑衅,这人转性了?
疑惑归疑惑,福雅仍是拿起沙盘旁的小旗,凝神看了看,抬手利落地插了上去。
众将领初次看见这等沙盘地图,还处在呆愣当中,封玉涵却是看懂了福雅的计划,“王爷想要围困泗水城?解吴歌之危?”
福雅的眼中闪过赞赏,指着沙盘中一处道,“潜三万士兵在泗水城外扎营,摆出十万大军的阵容,再在此处伏兵结阵,等候赤炎援军泗水。伏击成功,以狼烟为信,吴歌兵力尽出,两面夹击,灭了赤炎大军。”
封玉涵听了眼中一亮,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沙盘,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了,可是……
“可是,结阵尚需时日,我怕吴歌撑不到那时。”封玉涵道,虽然华家军训练有素,可抵抗赤炎军,然而吴歌早已被围困多日,城中如何,无人得知;若是伏兵未设,阵法未成,吴歌失守,那么被两面夹击的就会是她们的十万大军了。
“本王可潜入吴歌,相信华元帅见到本王,定会依计而行。封将军可率军按计划布署,本王保证死守吴歌至狼烟升起。”福雅双目直视封玉涵,眼中有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怎可让王爷冒险?末将去,华元帅也定会相信。”封玉涵怎可将她置于此等凶险之境?
“我可没有将军冲锋陷阵之能。”福雅一句话,堵住了封玉涵的所有借口。
其他将领只见二人争论,到也渐渐听了个明白,这王爷居然要孤身潜入吴歌?以身犯险?
刘蔡二将军沉默不语,这灵王爷若是不幸丧命吴歌,在秦王面前可是大功一件;而鲁智双叫了一声“好”,对着福雅竖起了大拇指,那样子好似在褒奖她的手下;其他将军这纷纷劝说福雅。
这灵王爷可是当今圣上最为疼爱的妹妹,要是有个闪失,即便能凯旋而归,也无法向皇上交待。
“我意已决。”福雅一锤定音,众人不由噤声。
“可熟知阵法、又可布阵之人,有一人定然胜过末将。”封玉涵再次开口。
福雅沉默了,的确,若是论奇门八卦之术,军中只有紫千青一人精通,封玉涵都甘拜下风。
自己此去吴歌,还不知道城中情况,也的确无法带他同行,或许,跟着封玉涵还更为安全。
福雅沉吟道,“封将军留下,其他各位将军都下去备战吧。”
等到众人都退出帐外后,福雅直视封玉涵的神色郑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