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

“纪娘,准备一下,我们与丈人一起过去吧!耽搁的时间越久,便越容易出岔子。”张鹤道。

夏纪娘点点头,转身回屋先将一些交子放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又准备了斗笠以及一些在路上吃的水和口粮。

她们与夏大顶着烈日赶到抚州城时,汗水浸s-hi了薄软的衣裳,两壶水也都如数喝完。张鹤昨日才停了月事,身子仍旧疲惫,又口干舌燥,还有些头晕,夏纪娘见状,便对夏大道:“爹,我们先歇一会儿。”

夏大知道急不来,便将驴车停在了一间茶肆,他道:“东床,纪娘,你们先在此歇脚,我去找你们二叔父、三叔父。”

张鹤与夏纪娘喝了两碗泡茶,感觉体内的热意稍减,不过即便有遮荫的茶肆,没有一丝清风仍闷热得很。夏纪娘找伙计要来冰凉的水浸s-hi了巾帕贴在张鹤的额上,问道:“二郎可好些了?”

张鹤点点头,道:“解了渴后,好许多了,纪娘你可有不适?”

“这路上你都给我喝了水,我能有甚不适?”

张鹤拧干巾帕的水,给夏纪娘也擦了擦汗,道:“快到申时正了,衙门也要放衙了,我们走吧!”

她们赶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有一些官吏陆陆续续地从衙门出来,爬上小吏牵着的马或驴便离开了衙门。张鹤忙上前去问道:“敢问石县尉可还在衙门中?”

“何人找县尉?”那小吏问道。

“清河村张鹤找石县尉。”

正说着,邱三从里面迈着大步走了出来,看见张鹤,他怔了一下,旋即喜道:“张家郎君,还有张家娘子,你们怎的在此?”上一次听石青说张鹤来寻他,不过他并不在衙门,而后又因为公务繁忙便一直无暇去找张鹤,眼下张鹤来了,倒省他再往清河村多跑一趟。

“邱佐官,近来可好?”张鹤微微一笑。

“托张家郎君的福,近来甚好。季夏时听闻张家郎君来寻我,只是我忙于公务便一直没到清河村去给你一个消息,说来真是惭愧!”

“邱佐官公务繁忙这可理解,我也不着急于这一时。”张鹤道,为避免与邱三闲聊而耽搁太久,她又问,“是了,邱佐官,敢问石县尉还在衙门吗?”

“说来不巧,最近衙门案子多,他今日带着胥吏出去便没回来了。”

张鹤与夏纪娘心中略遗憾,邱三见二人眉头深锁似有困难,便问:“张家郎君与张家娘子何以愁眉不展,可是出了什么事?”

张鹤心想邱三也在衙门办公,想必也知道夏罗绸之事,便询问了一下。邱三果然知悉,惊诧道:“那夏罗绸是张家郎君的姻兄?!”

他看了夏纪娘一眼,联系二人的姓氏,忽然便明白了。他道:“张家郎君为何不早来?那夏罗绸被州府衙门带走了。”

“这本是县衙的案子,为何他会被州府衙门带走?”

“张家郎君有所不知,那脚夫昨日夜里没气了,他的亲眷跑到州府衙门去讼告,涉及人命,而县衙过于简陋,司法参军便派人来将他押走了。这案子也交给了州府衙门来审理了。”

张鹤深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得面对周参军,甚至是黄禹。夏纪娘也有一丝懊悔,她或许在花朝节上不该训斥黄禹,让他失了颜面的。可随即一想,不管是她或张鹤,她们都不曾做错,她们为何要为此而懊悔呢?

“那此案……”

邱三知道张鹤想问甚么,他道:“此案有蹊跷之处,我听郎中说,即便是香加皮,若不曾服食过量,便也不会有性命之虞。而夏罗绸所抓的生药中,俱是三日的量,且衙门查了夏二郎生药铺的香加皮还有许多,五加皮却少了许多,所以他说他抓的是五加皮,这也是可信的。”

“既然可信,为何还会被押去州府衙门审理了呢?”

“虽有药簿、账本作证,可也不排除他伪造了。又因那脚夫死了,官府才更需要查明真相。”

听此言,张鹤便相信夏罗绸是无辜的,毕竟他没必要在记着生药的簿上动手脚,更不会去害一个素不相识的脚夫。她想了想,道:“我们可以先去牢狱看一下他吗?”

邱三道:“我带你们去吧,只是不知此时辰,那州府的牢狱是否仍肯放人进去。”

到了州府的牢狱时,已是黄昏,夕阳将云霞染得通红,不知从何处传来纺织娘的叫声,直教人心慌。

邱三与那狱卒也有些交情,正打算请他们通融让张鹤与夏纪娘进去,却有一把严厉的声音呵斥道:“这是衙门是牢狱,尔等敢在衙门漠视律法、徇私枉法?”

邱三与狱卒皆吓得心颤,尤其是邱三,刚刚有望得到赏识而晋升,正式跻身官吏,若是被冠以徇私的罪名,那可就怎么也摘不掉了。只是这几乎是州府衙门、县衙约定俗成的规矩了,为何忽然有人抬出了这些名堂来问责他们?

他再扭头一看,便发现原来是新来的司法参军,心中了然。

“周参军,我们不曾放他们进去。”狱卒忙不迭地说道,还好周参军来早了,若再来晚一些,他们便被抓到了。

张鹤抬眼打量了周参军一眼,他已有三四十岁,面上留着须,身形健硕;头顶硬脚幞头,一身深青色的圆领袍官服,颇有官威。

“你们是何人?”

邱三忙禀明他们的来意,周参军深深地看了张鹤一眼,道:“那犯人牵涉命案,不可随意探视。”

张鹤心中一堵,道:“还未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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