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格外重视这次会面,这里面,也包括了梵仕的老板,谢靖安。
谢靖安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身旁的人言语的试探,一面目光扫向入口——笑话,以为他在a市就知道风语老板是谁?他要是真知道,还有这里的这些人什么事?
时间差不多了,前侧门被打开,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然而进来的,却不是什么神秘的人物,而是东道主齐氏的老板和他小儿子。
见到面带微笑的两人,谢靖安微微皱眉,看着齐正阳走到代理商专席坐下,但安宁却越过所有人,站上主席台,谢靖安心里忽然生出某种极端荒谬的感觉来。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个漂亮的惊人、年轻的吓人的男人,就那样站上主席台,对台下的人点点头,道:“我是安宁,aq音乐网是我的,qa工作室是我的,风语是我的。”
我是安宁,aq音乐网是我的,qa工作室是我的,风语是我的。
谢靖安浑身僵硬,几乎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听,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自己。
这世界,实在太他妈荒谬了!
他从第一眼看见这个人,就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他迷恋上了他,从一开始的容貌气质,到后来的才华能力……
他迷恋他,却从未平等的正视过他,他像是站在神坛上俯视着这个人,自认为自己的身份权势,不是他可以高攀的,自认为他肯看他一眼,肯让他呆在在自己身边,便是对他莫大的眷顾。即使被他指责、被他救、被他揍,这种心态也从未改变……这个人,他不过是个孤儿,就算有个有钱的养父又怎么样,就算有点才华又怎么样?他容忍着他的坏脾气,就像容忍漂亮名贵的宠物一样。
可是现在,那个人少有的穿上了一身正装,高高的站在台上,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甚至决定着他和周围所有和他一样身份的人的命运。
少年没有看他,只是在平平静静的说着话,他却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这一耳光,扇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因为这一次,他的骄傲才真正被人踩在脚底,碾的粉碎。
这个人,不仅漂亮,不仅有才华、有能力,他还比你有钱,有势。
你从心底没有正眼看过的那个人,你一直瞧不起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你一直想巴结,却巴结不上的人。
他仿佛看见少年用不可思议的好笑的目光看着他:aq音乐网是我的,qa工作室是我的,风语是我的……你要包养我?
谢靖安,你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不就是想要钱?想要车子、房子,想要出名吗?”
“你装什么清高?先前收我的礼物的时候,不是收的爽快的很吗?”
“你毕竟救了我一次,除了结婚,别的都可以满足你。”
“……”
他曾经说过的话,就像一记接一记的耳光,狠狠扇回了他的脸上,扇的他头昏眼花……当初他有什么趾高气扬,现在就有多么无地自容。
其实,这个人虽然没有说明,但却从未刻意隐藏过自己的身份,在风语广告中,他最后一句轻飘飘却霸气十足的——“我掏”,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代言人,凭什么说出邮费他掏的话?
后来齐倩然在他面前埋怨,说那个人完全不知道分寸,在温总和齐臻谈公事的时候胡乱c-h-a嘴不说,还越俎代庖的替齐臻做主,齐臻竟也由着他云云……什么叫越俎代庖?什么叫胡乱c-h-a嘴?他分明就是在以风语老板的身份说话!
偏偏那个时候,他竟然认为齐倩然说的对,竟然在心底又看轻了他一些。
还有最后一次对话,安宁放出“狂言”,要让梵仕破产,何尝不是在告诉他,自己有说这种话的底气?
可却被他再一次的忽略了,反而觉得安宁天真狂妄的可笑,如今他才知道,到底谁才可笑。
谢靖安,你竟然愚蠢至此。
娱乐公司的温总交好安宁,黑白通吃的郝飞和人面广到让他都自愧不如的方宜年对安宁言听计从,齐臻更是将他宠到了天上,可是自己呢,却自以为世人皆醉我独醒的继续轻贱着他……
台上,安宁的话还在继续:“风语是我一个人的,一个人投资,一个人研发,所以,风语的事,我可以一个人做主。风语出世已经两年有余,想必在座的大多数都曾让手下的技术人员拆解过、模仿过,但是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成功吧?容我大言不惭的说一句,起码十年之内,风语无人能解。”
“我不想说什么高风亮节的话,我是研究者,也是商人,风语我要普及,钱我也要挣。”安宁顿了顿,道:“今天我邀请各位光临的意图很简单——风语技术的使用权,一年五百万a币,无论是今天在座的,还是未能到场的,谁有钱,就可以来买。”
人们面面相觑:五百万a币,不过是一万部中档手机的价格,按风语的价值来说,这个价码实在开的太便宜,但想到这是每个厂家都可以得到的技术,就算买了也没有多少优势,又没办法完全高兴起来。好在无论怎么样,不用担心别人都有而自己落空,否则的话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