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常人类啊!?向晚惊奇。
她啧啧两声,一边看他们吃,一边问:“你们检验出来是墙体里剁碎的是谁的肉了吗?是怎么剁碎搅拌进去的呢?是生肉,还是像肉包杂酱一样的熟肉?”
“……”
程正碗慢慢抬头看她,“生肉,先剁碎,再搅拌,具体是谁的肉,目前还没有结论。已经提请物证鉴定中心,做dna比对……”
他就事论事,说得极为认真。
同时,还“吸溜”了一口碗里的炸酱面。
至于白慕川,根本就没有听见似的。
向晚眼睁睁看着那肉包子入他的嘴,嘴巴扁在一起。
妈蛋!人家根本就无所谓啊?
“想吃吗?”程正看她不停打量自己吃面,疑惑地问。
“不不不,你用。”向晚尬笑,推辞。
然后就看到碗里被白慕川塞了一只蒸饺过来,“吃。”
“……”向晚无语,“饱了。不吃。”
“不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黄何呢?”
呵呵呵呵……
向晚真想揍他。
这家伙总能找到合适的威胁机会,非常精准地让她听话。
“吃。”向晚笑吟吟夹起蒸饺。
没有食欲,比吃药还困难。
向晚用了很大的意志力,不去考虑蒸饺里的肉馅,好不容易咽下去,眼睛里都浮上了泪花花了。
“我不吃了啊,谁让我再吃我就跟谁拼命!”
白慕川懒洋洋瞄她,“这就受不了,怎么敢做刑侦顾问?”
顾问?
向晚神经突地一紧。
这件事她都快忘了,又被白慕川提起。
从希望到失望,又从失望到希望……
她微笑,“你在逗我?”
“什么?”白慕川淡定,“机会是有的,但也要靠你自己争取。”
“?”她期待地看着白慕川。
“不要这么看我。”白慕川勾唇,“我这个人从来不徇私情。如果你可以,一定是因为你能。”
“……”
说得好像他们有什么私情可徇一样。
向晚想知道的是,他所谓的争取是什么时候,怎样争取。
然而,白慕川并没有更多的解释。
子都吃光,拿抽纸擦擦嘴,站起来冲程正温和地一笑。
“程队,没带钱,麻烦了。”
“我有的。”向晚低头拿手机,却被白慕川按住。
“哪用得女人给钱?”他说,“不要寒瘆我们程队。”
程正似是冷笑了一声,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没事,我虽然没有白队那么有钱,但早餐还是买得起的。你们先走。”
这两个人!
谁都不肯放过谁啊?
向晚对他俩微妙的关系有些好奇。
从早餐铺出来,她就偷偷问白慕川,“你跟程队以前就认识啊?”
白慕川拉车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她,“以前,多久以前?”
向晚思考着问:“来锦城之前?”
白慕川扬眉一笑,可表情却像吃了十万斤黄连,“京都就那么大。”
这样的回答,可以说很含糊了。
不过仔细分析,那就是他俩以前也认识的了。
“难道不成你俩有什么仇……”
向晚猜测着,一脸八卦的兴奋。
白慕川哼笑一声,扬了扬眉头,“我记得跟你讲过?”
“讲过什么?”向晚茫然。
“你这精神用来写书,早就火了。”
“……”
~
锦城看守所在郊县的一个镇上,离主城区大概二三十里路。
去看守所的路上,向晚其实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上方圆圆一起。
结果,她刚刚说出来建议,就被白慕川否定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那绝对不是黄何愿意见到的结果。
“哼!不能理解你们男人的思维。”
“智商呢?”
“?”关智商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两个人一起承受,不比一个人更好吗?
与其让方圆圆天天为他伤心难过,何不直接告诉她呢?
白慕川侧头瞄她一眼,“人生三大悲哀——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所以,男人最不乐意被女人看到自己成为阶下囚的样子,就像女人不愿意男人看到自己红颜逝去,丑陋不堪的脸一样。”
“……那是你,不代表黄何?”
“呵呵,我比他帅。”
“……呵呵。”
“呵呵!”
这逻辑也是没谁了!长得帅都不愿意,不帅的就更不愿意?
向晚与他互嘲几句“呵呵”,无语地甩给他一个大白眼。
“行,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么请问,人生三大悲哀还有一悲是什么?”
白慕川傲娇脸,认真开车,“江郎才尽。不过你不用担心,你是不会有这一悲。”
“……必须的。”向晚学他傲娇脸。
“毕竟你不是江郎,你没有才。”
“……”
跟白慕川在一起,向晚很多时候都会在言语上吃瘪。可她必须得承认,哪怕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她内心也没有那么讨厌,甚至情绪会很惬意。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
放松、自在、没有思想负担。
反之,跟程正在一起,却无端压抑。
女人是敏感的动物,很多时候的取舍,都只凭直觉判断。
向晚也是一样。
她对自己很好,很在乎自己的情绪舒适度。跟谁在一起舒服,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开心,就跟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