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王韶终究是个有想法的人,他也向王静辉提出了很多问题,搞得他手忙脚乱的,只能虚心的将王韶提出问题都分别记录在案,表示自己会去考虑来解决,这一举动让王韶对他的好感大为上升,很少有人能够想王静辉这样在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足的。
不过更让他心动的便是王静辉邀请他能够在楚州多逗留几天。和自己一起完善这个札子,他的理由也很充分:“王参军久在边疆驻守,对边疆形势要比我们这些常年待在内地的人要清楚的,况且参军深明军事,也比我等这坐而论道写出来地东西要强得多,故请参军能够留此指导!”
这个提议对王韶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他在内心中当然希望能够参与到这项工作中来,毕竟自己在边关近二十年的时间里都在干的是这项工作。他也知道凭借王静辉驸马的身份。这份札子绝对能够直达圣听,并且听说这个驸马爷很受皇帝的眷顾,那对自己事业的发展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在王静辉地劝说下,王韶答应了下来,王静辉心中也长舒了一口气:好歹算是把《平戎三策》的部分荣誉交还给了王韶,不然阻断了王韶的升职之路。历史上少了个将军,他会内疚的。不过最让他感到高兴的便是:日后王韶若是能够立下大功,那自己作为他的发掘者也会有很大地好处,总比王安石来发掘王韶成为他手中的一张王牌要好得多。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所以王韶在拜访王静辉过后,也没有留宿便匆匆赶回家,等到初三再回来和他讨论《平戎三策》有什么缺失。王韶走后,王静辉便和李管事及他的徒弟们一起热闹的度过了一个春节,中间到没有什么伤感,只是蜀国公主不在身旁,他的心中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除夕之夜,当众人都散去后,王静辉又独自来到他的书房,泡了壶热茶。回想他来到大宋的这几年,历史确实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想想自己一介平民,居然能够成为大宋驸马,这可真够让人匪夷所思的。自己所从事的事业也慢慢的变了味道,从温饱到济世再到救国,慢慢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当初是否心中早就埋下了复兴大宋的种子,才在船上半道下船留在汴都开封,而不是选择一个普通人的生活,终老林田。
王静辉推开窗户,听着远处传来那“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昨天碰到王韶,并且成功的把王韶拉向自己的一边,以后就是他碰到王安石,也不见得在立场上这么他了,在军事上有郭逵和王韶,基本上在以后的十年中不会在军队上碰钉子。在政治上肯定是要站在保守派司马光这一边的,但保守派太过保守的原因便是新旧两党之间的争执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凡是新党的,旧党全部反对;凡是新党推广的政策,旧党的地方官员推诿责任,不去认真执行。到了这个份上,就是王安石的办法真的能够让大宋强盛起来,也是白费力气,政治环境的恶化才是导致大宋走向末落的最主要原因。
这个国家现在这么乱,自己也不是神仙,王静辉也只能一件一件的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期待着状况的好转。
治平五年正月十五,王静辉和王韶在经过了十几天的激烈讨论后,终于重新修订了《平戎三策》,不过此时已经变成《平戎五策》,这里面另外加上去的两条便是王静辉常用的经济加文化战略。他认为这些新归化大宋版图的部落,其忠心不稳,随时可能会在西夏的威逼利诱下倒戈,到时候大宋频繁征战。得不偿失。要控制他们的忠心。必须牢固地把握住他们地经济命脉,并且想那里派遣更多的读书人。来负责教化这些部落,让他们接受中原文明地沐浴,这样才能够保证其长治久安。
王静辉在另外一份奏章的附件中写到:大宋从明年开始便大规模的推广双季稻的种植,这会使大宋粮食库存增加。臣预计三五年之后,粮价会向下剧烈降价,但粮价降低是好事,如果过低则同样会对国家造成麻烦,会打击地主和百姓务农地积极性,所以臣请圣上除了要加强各地常平仓用来赈灾粮食的储备和监管外,还要将剩余的陈粮全部卖给朝廷许可的酒商,或是秘密扩大高度白酒的生产规模,用以对这些白酒来扩大马匹交易,为最终解决西夏问题做准备。
处理西北问题上唯一的分歧便是开战的时间。王韶觉得此次第一步作战不会有多大的困难,主张朝廷可以随时作战;而王静辉则是立足于大宋目前的现状,他太清楚大宋目前的财政状况了,他那个便宜义父韩琦和老丈人赵曙现在几乎是每隔几天都要问问是否有新开辟财源地方法,就在这样的恶劣情况下,国家拿什么来战争?大军一动,日常军费开支就会增加千万贯以上,到时候朝廷的要求肯定是每战必须保证全胜。否则前线的将领就会第一个倒霉,政治风险巨大,就算王静辉知道王韶在推行这一过程中稳稳当当没有败绩,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