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来的路上,雪已半尺厚,风刮起地上的雪,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范中天摇晃得很厉害,赵爽走在他的后面,很担心他滑倒,见范中天踉跄一下,便赶忙拉住了他。
一路上,范中天说个不停。虽说他路走得不稳,但他很乐观。北风卷着漫天大雪在空中飞舞,大地白茫茫一遍,范中天看着雪的海洋,高兴的对赵爽说:“赵书记,我从没看到如此美景。”范中天突然童心大发,对赵爽道,“赵书记,我们唱个歌行不行?”
“我不会唱!”
“什么!你不会唱?那我们唱个简单的歌吧!”
“唱什么歌?”
“解决军进行曲。”
“好呀,跟着范县长学吧。”
范中天唱了起来:“向前!向前!向前”
赵爽跟着唱了:“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范中天唱着唱着,一时豪情大发,他昂起头,挺起胸,跨起了大步。跨了十几米,脚一滑,一下向后仰去,赵爽慌忙上前搀扶,没想到,赵爽也滑了一下,两人一道仰倒在雪地里。
范中天仰倒在雪地上,对着茫茫飘雪哈哈大笑。赵爽连忙坐起,要抚起范中天,范中天伸手止住他。范中天平躺着,他笑过之后,闭起眼睛,张开嘴,站雪一朵朵落在他的嘴里,落在他的脸上,不多时,范中天一张瘦弱的脸就被雪蒙住了。
赵爽轻轻叫道:“范县长,范县长。”
没有回音。
“范县长,范县长”还是没回音。
赵爽愕然,不知道范中天怎么样了,他刚伸手去抹范中天脸上的雪,突然听到范中天张开嘴吟了起来:
白茫茫的一遍,给人一个祥和世界。
雪一朵一朵落在我的脸上,洗去我心中的污渍。
任凭狂风肆虐,我在聆听轻柔飘渺的声音。
我要与圣洁融为一体,耐何冬天过去,又把我孤零零抛在人间。
赵爽见范中天吟起了诗,心里轻松了。赵爽劝范中天道:“范县长,这么冷的天,睡在这,要着凉的!”
“不要管我,雪是冷的,我的心是热的。让我听一会雪的落地声,这声音太玄妙了。”范中天说完,又闭起眼睛,一会儿,他就打起呼噜起来了。
赵爽担心范副县长单薄的身体,会闹起病来,可范副县长又不肯起来。搀不要他搀,抚不要他抚,走又不走,就这样躺着,赵爽真没辙了。时间已是四点,再过一个小时,天就黑了,赵爽没法,坐在范中天的旁边,他抽了支烟。
这时,赵爽的手机响了,一看,是杨若梅打给他的。杨若梅说她在太湖镇里,问他在哪里,赵爽说与范副县长一道在回太湖镇的路上。赵爽说,路很滑,喝多了两盅,他叫杨若梅马上把车开过来。杨若梅问在哪里,赵爽说在到阮家林村的路上。
等了十几分钟,小车开过来了,是太湖买回不久的北京吉普。
杨若梅见赵爽坐在雪地里,问道:“赵书记,范副县长呢?”
赵爽指了指旁边。
“范副县长在哪里?”杨若梅没看到范中天。
赵爽又指了指旁边。
杨若梅走近一看,才看到范中天睡在雪地里。杨若梅说:“赵书记,你把范副县长弄病了可不是玩的。”杨若梅蹲在范中天旁边,轻声叫道:“范副县长!范副县长!”
没有回音。杨若梅叫赵爽帮忙硬把范中天抚坐了起来,范中天擦了擦眼,说:“我这是在哪里?这是在哪里呀?”
“你这是在鬼门关里!”杨若梅没好气的说。
“鬼门关里?”范中天大笑起来,“鬼门关好呀!我要去见见阎王,看阎王是阔脸妖魔还是瘦脸精灵!”
范中天强撑了起来,看了满天飞雪,道:“痛快,痛快!雪花纷飞,情意浓浓,难寻太白,成仙何时。年轻的领导们,今后别忘了我这个糟糕的老头了!”范中天说完,踉跄一下,赵爽连忙把他扶起。
赵爽与杨若梅把范中天搀扶上车,车上,范中天回头看了赵爽与杨若梅,道:“万青山同志曾经请我做月下老人,没想到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下荫了。赵书记,你们真是很好的一对。天作之合,天作之合也。不过,赵书记,恕我直言,你与杨主任相比,心眼没她多。杨主任,今后可不能把我这兄弟卖了呀。”范中天一时酒意正浓,第一次与赵爽称兄道弟起来。
“范副县长的兄弟,我怎能卖得了他。”杨若梅说,“范副县长,你这位兄弟可大有长进呀!”
赵爽看了杨若梅一眼,杨若梅对她挑衅的一瞥。
到了政府大院,范中天换了县政府的车。杨若梅对赵爽说:“任务就交给我了,我会把范副县长安全送到家里!”
“谢谢你!”赵爽叹了口气,道:“范县长真是个好人,只可惜性格有些怪癖。”
“听说他是受到排挤下来的。”杨若梅道,“好在他有一个省哥,而这哥哥对他也不见看好。”
“怎么回事?”
“也只是听说而已。”杨若梅说,“范副县长写了一篇反腐论文,指责纪委是政治斗争的工具,只反敌对面,不反同道之人,只反别人,不反自己。论文上说,正直之人反了下去,奸佞之人反了起来,分子越反越多,清廉之士越反越少,lún_lǐ道德越反越乱,淫秽之事越反越疯狂此中责任,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