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着他早已支离破碎的心。不知不觉中,满满的一瓶红酒,就这么见底了。虚幻和真实之间,初次酒醉的恶心感,也慢慢地袭上了他的喉头。
好难过。。。。。
趴倒在水槽边缘,支持不住的嘉颜,不一会就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直吐到剩下了胃酸和胆汁,他这才虚弱地抬起了身体。
“恩,难吃的东西。。。。。。”
按了按越发沉重的脑袋,感觉有些麻木的嘉颜,摇摇晃晃地摸向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明白这是酒精的作用,但是飘忽的步伐,却越来越脱离了他的控制。一步一步,他尽量揽住了飞逝的神智,努力地向上攀去。
可就在最后一个台阶上面,忽然眼前一黑,终于到了极限的的嘉颜,就这样从狭长的小楼梯上滚了下来。
“呜,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嘉颜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的景物,就象是隔了层纱,迷迷蒙蒙地看不清楚。还有那嗡嗡作响的脑袋,痛得就如同要裂开似的,令人难以忍受。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那么疼。
趴在地上怔怔地想了好一会,脑中的记忆终于一点一点地聚集起来。
再次努力看了看四周,尽管迷迷糊糊的不甚清楚,但还是能分辨得出,他是躺在二楼的过道上。从头顶那昏暗的灯光来看,应该还处于凌晨时分。
大概是喝醉了,摔下来了吧。
想撑起酸痛的身体,可是涨痛的脑袋,根本就无法竖得起来,只不过晃了一下,就晕得他泛起了一阵恶心,使嘉颜不得不重新趴回了地上。
不行,不可以躺在这里。在这个屋子里面,他已经被人看了太多的笑话,这副窝囊的样子,他是绝不会再让任何人看到的。
凭借着一股坚韧的意志,一会之后,嘉颜就手脚并用地蠕动起来,一寸寸一级级,慢慢地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好不容易躺到了床上,嘉颜好像看到有一丝光亮,从窗口射了进来。
接着,等待着他的,就是难以想象的剧痛和不适。不知道怎么的,混混噩噩地躺了好久好久,那些伤到的地方,不但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反而变得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难受。特别是涨痛到快要爆炸的脑袋,不停地发出各种各样的鸣叫,连同他散了架般的身体,全都在折磨着他。到了后来,就算要稍稍地挪动一下手臂,都会在他的脑中引发一阵眩晕。
而且,半梦半醒之间,嘉颜还感觉自己的视线,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暗,除了耳鸣的声音,周围的一切也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安静。更有甚者,就是他那超常敏锐的触觉,都有越来越麻木,越来越不清晰的趋势。
真的是撞到了头,而且还受了重伤。
感觉到又有人把手按上了他的额头,嘉颜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勉强地睁开了美丽的双眼,不出所料,眼前出现的,果然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终于被彻底地禁锢起来了,不用再争,也不用再求,躯体以外的一切,终于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长久以来,为了感情,为了亲情,为了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他一直都在拼命地努力,一直都活得好累好辛苦。可是到头来,经受了这么多的苦难、这么多伤痛,他仍然是什么都没有留住,就连这个世界都已经抛弃了他,惩罚他永远都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只能在这密闭的结界中存活,这样的日子,他还有什么可以指望的呢。
模模糊糊地想了一会,嘉颜很快便再一次地昏睡过去。
第八章
“少爷,嘉颜还是不肯下来,也不肯吃饭,说什么都不回答。。。。。。”
这天傍晚,程鸿业一回到家里,一脸担忧的方叔马上就报告了嘉颜的情况。
“哼,还在耍性子,别管他,居然给我来绝食那一套。”
“可是已经三天了呀,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会支持不住的。少爷,您就去看看他吧,好歹他也服侍了您这么多时日了。”
虽然亲眼看到过程鸿业的崩溃,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绝对的偏帮,但是对于气息奄奄的嘉颜,大家也不是没有同情之心。
只是把他的病情,当成是一种要挟,程鸿业却是一点都不为所动,向着方叔反驳了几句,以吃饭为由,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直接走进了餐厅。
“鸿业,我觉得你还是去看看嘉颜吧。”
不过,大家的心情似乎都是相同的。晚饭才刚开始,年龄仅次于他的徐雅文,便也忍不住地劝了起来。
“我昨天去看过他,情况好像不太好,憔悴了许多。”
“是啊,我也去看过了,今天好像比昨天还糟糕,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说什么都不听。”
顺着徐雅文的话题,孙舒捷赶紧也表示认同。
“是啊,是啊,真的象变了一个人一样,很可怜的。”
接下来,所有看不过去的家人们,就全都小心翼翼地帮起腔来。尽管知道程鸿业的个性,有多么的偏激,多么的强硬,但是这一次,劝不到嘉颜妥协,替他们着急的众人,只能硬着头皮,劝说起了这边的男人。
“三天了,连一滴水都没有喝过,现在天气又热,就怕很快就顶不住了。”
所以声情并茂地,不一会,就把强自硬撑的程鸿业,说得脸部抽筋,烦乱已极。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