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对中国古风建筑,古风装饰了解不多,但在世界各地,分布着不少中国古老建筑风的地方,比如美国的唐人街,她随父亲冯榭去过的地方数不胜数,而父亲对古代装修颇有见地,偶尔会讲与她听,只是她不感兴趣。从这些图案的风格来看,应该是清末时期的。
当看到光亮下一双深邃有神的大眼睛正凝视着自己时,吓得她差点魂不附体。
那是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一身墨色的中山装,他左手托着右臂肘处,右手手掌弯曲,指背顶着自己的下巴,那一张脸好俊美,轮廓朗逸,却不失女性的柔美。那一双漂亮的双眼皮眸子即深邃又清透。
只是,这个人的脸怎么如此熟悉,和悦回想了一下,那张报纸,在申龙医院时,贺天让她看的报纸上就有这个人的照片,只是姿态不一样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和悦脑子里乱轰轰的,对上那双男人深邃的眼睛,好像自己灵魂要被他召唤去似的。
“砰砰——”从楼上传来的声音,将她灵魂震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轻缓一口气,走到照片旁边,一把扯下了墙上的照片,狠狠地跺了几脚,“不要装神弄鬼,我不怕你!踩死你!踩死你!”
发泻了一会儿,才发现灯光照射的空气里,荡起了一层厚厚的纤尘。
顺着脚下一看,好厚的尘土啊,白色的拖鞋变成了土黄色,睡裙边上也覆了一层尘埃,这里得多久没人来了。
不对,难道这里没有人?有的只是——鬼?
她被自己这个猜想惊到了,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砰砰——”声音再次从楼上传来。
“啊!”低呼一声,她马上捂住了嘴巴,同时手机掉到了踩烂的照片上。
光线正好打在一旁的楼梯上。
“呵!”自嘲了一声,真是庸人自扰,自己吓唬自己,楼梯的台阶干干净净的,明显是被人打扫过的。
捡起手机顺着楼梯口向着厅里照过去,大厅的地面上有一条一米多宽的清扫干净的过道,正好通向了门口。而自己所站的位置是没有被打扫过的。
不再瞎想,她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门外。
贺天看着锁得坚实的铜锁,心里泛起了狐疑。
他不至于头昏眼花,连个人影都看不清。
虽然生在翠竹雅苑,但这栋别墅他从未进去过。
他记得儿时贪玩来撬这把铜锁,被曾爷爷用藤条抽了三十多下,那是记忆中第一次被他打,也是最痛的一次。
沿着干净的地面一直走,“砰砰”的声音时不时的响一下,越来越接近,和悦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走到三楼后,干净的地面直达走廊尽头。
和悦走过去,看到了一扇紧闭着的小木门,木门上同样横着一把铜锁,只不过,木门是单扇的,铜锁也很小。
“里面有人吗?”隔着木门,和悦轻轻地喊。
没有听到回应,却能听到,里面有轻浅的脚步声向着她的方向移动。
灯光下,和悦一直照着眼前的这扇门,她相信里面是有人的。
夜,很静,这楼道间,更静。
是什么样的人被关在了里面?从那女人的凄恻的叫喊声,可以感觉到她渴望自由。
被哥哥囚禁,被董萱囚禁的时候,她都有这种感觉,还好,她被囚禁的时间不久,否则,她会疯掉,或者,死去。
“砰!”好似一记重物砸到门板上,门板与门框之间,错出了一条狭小的缝隙。
吓得和悦倒退了一步。
光线打进狭小的缝隙里的一瞬间。
“鬼啊!——”和悦惊悚地叫了一声,
手机掉落在了地上,和悦瘫倒在了地上,晕死过去。
————
和悦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她迫不及待地将那夜的所见所闻告知了贺天,告诉他,她那晚在那栋三层小别墅里看到了一个长发披面,露出的下巴苍白的如雪一样的“女鬼”。
但贺天非说她是底血糖引起的神经衰弱,长时间昏迷不醒,所以这只是她做了一场噩梦。
可她坚决不相信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贺天为了消除她的心魔,带着她把翠竹雅苑所有的别墅都转了一圈。
与她在梦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所有别墅装修的风格大同小异。
没有漆皮卷起的木门,而是清一色的钢化玻璃磨砂门,玻璃上还刻有大朵的荷花纹路,简单而优雅。
没有冰凉的方形铜锁,而是语音锁带着指纹识别功能。
厅内,没有古风的浮雕,咯吱作响的地板,而是洁白的壁纸,洁白的地砖,地砖亮得能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
就连那夜被木板封起来的窗子也是不存在的,透明的玻璃窗,白色的曳动的纱缦自上而下拖到地面上。
在对比了所有的别墅后,和悦去了那晚关“女鬼”的楼层。
三楼的走廊上,和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层,没有带着小铜锁的单扇木门,而是有三间屋子,房门全是乳白色的欧风木门。
“好了,和悦,看够了么?累的话就去里休息一下。”头顶上,贺天低沉好听的声音钻进了她耳朵里。
他从身后环着她,宽大的手掌抚着她显怀的肚子。
听到贺天的话,和悦怔了一下。
“我‘梦里’那个‘女鬼’就在这层,说不定就在那间屋子里。”和悦指着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说道。
蹭着女人柔软的发